第136章 厉害了,我的小师弟。
树荫下的长椅上坐着两个少年,红日藏在白云间,即使在六月末,圣彼得堡的气温也不过二十度出头,维克托穿着短袖,勇利穿长袖,两者都不显突兀。
勇利说他看到了玲妈妈和凯茜妈妈。
一听这句话,维克托就明白为什么勇利会那么愤怒了。
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维克托最崇拜的花滑选手的确是一位女单——凯瑟琳娜.洛特里耶娃,而只要是女沙皇的粉丝,就不会不知道她心爱的妻子是东方舞神朱玲,还有一个视为儿子悉心培养的弟子。
在盐城冬奥会上,很多人都看到凯瑟琳娜将金牌抛给妻子,而那枚奖牌又被挂到勇利的脖子上,维克托到勇利家补课时,也在他的屋子里发现一个专门用来摆奖牌的小房间,里面挂满了舞蹈比赛、花滑比赛的奖牌。
那自然不是勇利的,而是朱玲和凯瑟琳娜的遗物,勇利自己的几枚奖牌则被随意的抛在角落里,要不是维克托刻意找了找,还以为勇利把牌子都扔了呢。
那两位已经离去的女士,是教导勇利在求生者的世界生存下来,带他学习花滑与舞蹈,让他拥有继续逐梦资本的人,是无可替代的、勇利视为母亲的女性。
小丑给勇利设下的幻境中,他身处于冰冷的太平间里,不远处躺着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的朱玲,然后是那座大厦旁,勇利抱着牛奶站在那里,看着凯瑟琳娜落在他前方的地上。
这是踩着小首领最大的伤口碾。
而勇利说完那些事后,就安静了下来,看着前方。
他现在正想些什么呢?
维克托觉得勇利是那种很会用平静的表象伪装自己的人,里世界的凶险和死亡将他打磨得心思深沉,他不会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真实情绪,甚至在维克托主动就《罗朱》的事情向他道歉后,才让维克托知道他其实早因为这事愤怒过,只是之后想开了不和花滑白痴计较,就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维克托不知道总是在发呆的勇利脑子里有些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眼中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直觉的感到这时的勇利处于一个独特的、他人走不进去的世界中。
过了一阵,他听到勇利问他。
“我回答了维克托的问题,维克托可以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问题?”
维克托果断答道:“可以啊。”
反正自己的事情勇利大部分都知道,剩下的勇利不知道的事情,维克托也很愿意告诉勇利,他觉得自己对勇利没什么可瞒的,哪怕是不愿意告知他人的心事,也完全可以告诉勇利。
“为什么维克托会想要了解我呢?”
维克托怔了下,有些恍惚,果然,勇利发现了吗?
他一直知道勇利看人很准,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否值得信任,是否可以推荐给别的组织做新人,或者带回Jadeite,勇利仅用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可以看得出来。
暗搓搓观察了一阵后,维克托确信这个少年有一套自己的、判断人心的方法,同时勇利还保持着一种极端的漠然,他看透了别人,自己却从不把看到的东西说出口,也不在意别人是否靠近他、更不曾主动在心的层面靠近过谁。
他的心和任何人都有一段距离,和曾经的维克托很像,不同的是,维克托的保持距离是因为他要将所有都投入到花滑上,带着任性和自我的意味,而勇利的保持距离的原因却绝对和花滑无关。
或许是因为他的寿命不长,所以不想和别人有太多的羁绊,还是因为作为求生者首领,他的秘密太多了呢?
维克托这么想着,缓缓回道:“我只是觉得,能在勇利这里找到一切的答案。”
“答案?”
“嗯,在得知成为求生者后,我认为自己应该改变生活的方式,原本因为余生漫长,所以觉得在滑到滑不动之前,将全身心投入到花滑即可,等离开冰面再去体味人生的其他部分也没关系,但现在时间缩短,所以我想,除了花滑,我也该注意其他的东西,比如love和life。”
勇利了然:“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下个赛季的主题是何为爱情,你在探索love。”
维克托不好意思的笑笑:“嗯,而勇利是我的缪斯,我在勇利身上得到了很多灵感,而且你比我早几年成为求生者,我想知道勇利是如何在所剩不多的生命中,相信着love,并认真的面对自己的life。”
勇利就说他身上没什么值得学习的,维克托则说有,他已经和勇利学到很多东西了,勇利看他坚定地样子,就换了口风。
小首领双腿伸直,伸了个懒腰:“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探索love,寻找这个赛季的灵感呢?先说好,我可是光棍一个,你问我真的还不如去问乔治。”
大师兄正处于新婚燕尔,浑身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要说love,还是他身上的love最足,狗粮味飘十里,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