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姜诺:“……”
姜诺试图讲道理:“你先搞清楚状况,是他自己来的。”
宴若愚疾声:“你不给他按电梯,他能进来?!”
姜诺:“……”
姜诺从他肩边绕过:“你先冷静冷静。”但他没能迈出第二步,就被宴若愚死死抓住手臂,硬生生拽了回来。
“你刚才凶我?!”
姜诺叹气,知道大少爷肯定要发脾气。宴若愚一看他一脸“你说吧你骂吧我绝不会还嘴”的冷淡脸,更气了:“你今天是成心要和我吵架是不是。”
不管是不是诚心的,他们现在的对话画风确实挺像小情侣的。
“他刚才说得都是真的?你也用过不真诚祷告者这个马甲发歌?”
姜诺点头,知道宴若愚在外头听了个全须全尾,也蠢蠢欲动地想建议他和齐放多学学说话的艺术和反侦查能力。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来这儿是给你做歌的,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姜诺试图掰开宴若愚的手指,“而且没意思。”
姜诺不仅没掰动,还感受到原本没使全力的宴若愚突然用劲,手臂被握得生疼。
“什么没意思?”宴若愚终于有些冷静,“给我这种写烂俗歌词的傻逼富二代做歌,没意思?”
姜诺正要说“不是”,突然有了别的想法,偏往火坑里跳:“你要是想这么理解也行。”
宴若愚松开了手,姜诺揉被弄疼的地方,抬眼,宴若愚眸里冷得没有一丝暖意。
而姜诺坚持站在制作人的角度,尽职尽责道:“我们在这儿快磨合两个月了,还是只有《Amsterdam》一首歌。”
宴若愚语气不屑:“是啊,用一个你随便给的beat。”
“宴若愚,”姜诺正色,“就你现在这个态度,不管给你什么beat都做不出什么好歌。”
工作室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异常清晰。
“我跟你说过别的rappper的效率,我不拿你和他们比,但你有没有发现,哪怕林淮连出了好几首喜剧说唱,他在cypher里也会把自己真正的实力拿出来,该正经的时候就百分百正经。可你这几天的freestyle……”
姜诺稍稍停顿,怂了一下肩膀表示无奈:“有些人演出的时候忘词能用freestyle掩饰过去,而你,真的就是在瞎说。”
他很早就想和宴若愚聊这个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些天他是越来越不懂宴若愚,明明已经找到中文说唱的韵律感,反而不再愿意做作品,不管听什么beat都兴致缺缺,就爱进录音室瞎胡闹地喊“姐姐”。《Amsterdam》的beat是他两年前做的,当时很新颖,但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确实差点意思,他先把这个beat拿出来也是为了降低难度,希望两人的合作能循序渐进。
“你这些天就是在玩,嬉皮笑脸吊儿郎当,这不是一个合格rapper应该有的态度,而且……”姜诺都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慢慢靠近,“而且你又把真正想说的压住,压不住就逃跑,跑去时装周,跑去街舞比赛。”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是担心我这个长期粮票跑了。”宴若愚戏谑,“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们才认识一个月而已,姜诺。”
“但你给我写了两年的信。”姜诺没放弃,像是能透过眼前这个一碰即爆的宴若愚看到一个深更半夜给自己发邮件的Bruce。
刚开始他只是想同NoA寻求合作,迟迟没收到回信后并没有太坚持这种单方面的联系。
那三四个月也是他花边新闻最密集的时候,直到某天凌晨,他酒后意识不清,昏睡一通后醒来,才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写了些歌词发到那个邮箱。
他重新发了封邮件解释那首幻想自己是蝙蝠侠的中二歌词不是他写的,忐忑了好几天依旧没收到回信。
他不淡定了,渐渐把这个邮箱当成树洞,到后来什么都说,都倾诉,都问,比如他到底什么时候能不再痛苦,成为一个合格的歌手。
而当他时隔两年终于收到回信,NoA却说,他只给不真诚祷告者做歌。
姜诺喉结动了动:“那些信我都看过了,但之前的回信是姜善弟弟发的,我那天手机落他那儿了,一直没找到机会解释,抱歉。”
“是吗……”宴若愚喃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信,“我倒觉得就是那就是你发的,那语气和刚才的你多像啊,NoA只给不真诚祷告者写歌,”他酸酸的,委屈到黏着些鼻音,“你看不上我,姜诺,你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我。”
姜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自然不好受,正要解释:“我没有,我——”
“可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宴若愚突然阴戾的低吼惊得姜诺缩回欲放在他肩头的手,也不知道是终于撕下了伪装,还是又一种自我保护。
“你有什么资格、立场、身份看不起我,要不是我,你早被宋玉玩烂了,被铁老三打残了,再卖到金三角哪个犄角旮旯割器官。你那拖油瓶弟弟也不会参加岭安二中的提前批考试,‘恰好’抽中免费体验课,这个点正在中心CBD上英语提高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