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园丁与牛(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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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床上空了出来,薛与梵裹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身上的事后感让她有些不舒服。滚到床沿边,她伸手去够地上的男士工装裤,从鼓起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包香烟。

火机没在他口袋里找到,但她知道哪里有。

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和几盒各种款式的小雨伞摆在一起。

香烟点燃的时候,浴室里的花洒在同一时间关了,她听见脚步声,细细簌簌的声音大概是他在用浴巾擦身体。

没一会他□□着上身出来了,浴巾围在他腰间,他精瘦又不羸弱,上身没有运动房里健身男人的夸张肌肉,有的只是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和一些抓痕草莓印。他头上顶着一条毛巾,让躺在床上的薛与梵看不清他的脸。

他站在床尾让薛与梵把手机递给他。

他的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充电,他们是同一个型号的手机,手机是他的,数据线是她的。

递给他手机的时候,她用的是没拿烟的手。

手机放在他向上的掌心里。

她重新靠回床上,在给他手机的时候,屏幕不小心亮了,她看见了他手机的锁屏上有几条未接电话。

他亲哥的。

嘴里的烟泛着苦,她将视线挪到一旁,以保证床尾的人连她的余光都分不到丝毫。

先前给他拿手机的时候,烟灰落在了床头柜上的设计稿上,白色的纸瞬间烫出了一个小黑点,黑点四周是一圈黄色。她看见了设计稿纸上的烟灰,看了许久后,轻轻一吹,将它们吹落在地上。

她一直没动静,在床尾的男人也不催她,他没穿上衣,围着浴巾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从薛与梵的内衣下面找到乐谱,拿起靠墙摆着的一把吉他,懒洋洋的开始练谱子。

薛与梵被天花板的灯照得有点眼睛酸,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是准备和周行叙打个‘分手炮’,之后不联系的。

但一根烟灭了之后,她还是没说这件事,看着沙发上的人,她突然开口:“周行叙。”

被叫住的人停了拨弦的手,他不解的看向床上的人。

她抽烟的样子难看的要死。

她吞云吐雾着,问:“我们苟且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周行叙想了想,随后笑,低头继续看谱子:“还有,都说了那不叫苟且。”

薛与梵晚上在周行叙那里过夜的,早上起床的时候周行叙还没醒,昨天晚上她被周行叙折腾惨了,今天一大早老王找她还有事,修改论文的意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魂都不在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多回来睡一觉,中午刚过,就被吵醒了。薛与梵在宿舍那张床上翻了个身,身上的酸痛即便是现在睡得迷糊的时候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薛与梵起身,抬手拉开蚊帐,其他三张床上的蚊帐都没有放下来,薛与梵低头往下看,也没有人影。

只有阳台门开着,只有一个屁股撅在那里。

是她室友,方芹。

薛与梵从上铺爬下来,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身上的肌肉,疼得她全程痛苦面具。

从架子上拿出洗漱用品,嘴里叼着牙刷,迈着打颤的腿走去阳台。抬手往方芹的屁股上拍下去,顺着方芹视线的方向朝楼下望去,是学校乐队社团在路演。

演出的地方就在宿舍区旁边的篮球场。

昨天晚上进行‘生命大运动’的时候,薛与梵迷迷糊糊听周行叙说了一嘴,还问她要不要去看,薛与梵当时趴在床上,就剩喘气的力气了,也没回答他去不去。

他老神在在的在完事后,嘴里叼着根烟还练了半个多小时的谱子。

薛与梵漱完口,拿着牙刷和牙刷杯,站在方芹旁边,手上还带着水珠,问方芹:“有这么好看吗?”

方芹晾衣服晾到一半,看见是周行叙那个乐队,手里的晾衣杆还没有放下:“那是周行叙,你觉得呢?帅哥一枚,还会弹吉他。就是写歌水平一般,不过人长得帅就足够了。听说大一的时候有经纪公司挖他去当艺人,可惜帅哥没去,毕竟帅哥家里不差钱。”

薛与梵有听过这件事,但那是周行叙,要是当艺人,也是黑料一大堆的艺人。

方芹说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最后两个月了,再不看以后就没机会了。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要结束家教的吗?”方芹突然想到:“那昨天怎么还没赶得及回来?”

薛与梵和周行叙‘苟且’这件事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因为总是和他晚上出去办事后,累得不想动,就总是夜不归宿。

后来她干脆和室友谎称她找了个在隔壁区的高昂家教工作,因为远,有的时候晚上补课她就不回来了。

“没成功。”薛与梵揉了揉腰:“我亲力亲为将他训练得太好了,舍不得。”

方芹笑了,她还要继续看周行叙他们的乐队表演,她刚想再和薛与梵说话,但一回头薛与梵已经回宿舍里面了,站在上铺的扶梯上,样子看上去又要继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