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四章 劫罩大冥(第2/4页)
她以乞求的目光望向刑破,似只要刑破一点头,晏聪就可以活下来了。
刑破又怎忍心打破梅木最后一丝希望?他点了点头,道:“既然他能够胜过乐将,那其修为的确是极为高明的,由此推测,脱险的机会就很大了。”
他随即换了话题,道:“看来,那鬼将也应该是劫域中人,所以他与他的一干属下在见了焰火之后会立即撤退,想必那是大劫主发出的命令。仅仅一个鬼将已难以应付了,若是再加上大劫主,那我们就更危险了。此地不宜久留,小姐,我们还是趁劫域的人尚未发现我们先离开此地,如何?”
梅木心中依然牵挂着晏聪的安危,但同时她也知道就算她留下来,也不能对晏聪有什么帮助,于是勉强点了点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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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将率领他的人向东南方向全速逃离,直至自以为应该安全的地方才停下,回首清点人数,发现少了几人,再回头一看,可怕的熔岩早已断了他们的退路,也不见有那几名鬼卒的人影,一问,才知落下的那几名鬼卒都是与刑破一战中受伤者,如此看来,那几名鬼卒的结局不言而喻,恐怕早已为熔岩吞噬了,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众鬼卒尚心有余悸,想劝鬼将再逃出一段路程。
鬼将怒喝一声:“真是胆小如鼠!那九幽地火喷发已尽,再过片刻就没事了,何需再逃?”
众鬼卒不敢再言语,皆面对玄天武帝庙方向而立,惶惶不安地望着那依旧奔泻不息的熔岩,不少鬼卒已是脸色煞白,两股发颤。
也许他们并不是害怕死亡,而只是出于对天地自然可怕力量的本能畏惧。人的力量在自然天地的力量面前,有时实在是微不足道。
面对依旧奔泻不止的熔岩,鬼将心头也不由为之惊悸,阵阵热浪袭来,更让人有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感觉。
但鬼将纵然心有惧意,也绝不会显露出来,惟有强作镇定。
熔岩越来越近,热浪逼人,众鬼卒皆眼巴巴地望着鬼将,却又不敢开口。
鬼将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越逼越近的熔岩,心弦越绷越紧。
终于,在鬼将自感心弦都要绷断的那一刻,熔岩终于在离他们约一里之距的地方停下了。
鬼将与众鬼卒一时都静立无言,一片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鬼将倏而纵声大笑,笑得既得意又有些如释重负:“果然不出本将所料!”
众鬼卒也是一片欢呼雀跃,原来劫后余生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有鬼卒道:“我们奉大劫主之命在此守护天瑞多年,而在我们之前,更有无数代先人在此守护了两千年!如今突然有九幽地火发作,定已将天瑞毁坏,那所有的工夫岂非都是白白浪费了?”
立即又有一鬼卒接口道:“是啊,我们终年隐于玄天武帝庙四周,掘土为穴,隐藏行踪,算是为守护天瑞吃尽了苦头,若是今日天瑞毁于一旦,那……那实是可惜。”
鬼将哈哈一笑,道:“将天瑞留在此处,是玄天武帝的安排。玄天武帝乃智绝天下的神明,他岂会想不到这一点?虽然本将亦不知详情如何,却知道天瑞在这九幽地火之中应该无恙!”
虽然对鬼将的话将信将疑,但众鬼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蓦地,一声冷笑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虽然仅仅是冷笑声,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皆是一凛。
循声望去,只见离他们十几丈之外的一棵大树前,有一近乎全裸的年轻男子正冷冷地望着他们,那棵树的树叶早已蜷曲了。
由于左近还有树木在燃烧,所以鬼将及众鬼卒皆能够看清那年轻男子的面目。
此年轻男子正是晏聪!
不过鬼将等人却还是第一次与晏聪正面相对。他们终年在玄天武帝庙周围出没,当晏聪进入玄天武帝庙时,自然也没能逃过他们的监视,只是在此之前他们已将更多注意集中于刑破身上罢了。刑破为了不被晏聪发现,一直有意隐藏行踪,这异常的举动当然会吸引鬼将的注意力,所以最终是乐将、大劫主先对晏聪出了手。
鬼将既知晏聪曾在玄天武帝庙一战,那么此时见晏聪竟然还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头之吃惊自是非同小可,他实在难以相信乐土竟有如此可怕的年轻人,竟能在大劫主面前全身而退。
抑或是因为大劫主见此人并不会对劫域、对天瑞构成威胁,所以手下留情了?
但这却委实不合大劫主的行事风格,以大劫主习惯,只要他出手了,几乎就从不留活口!
因摸不清晏聪的底细,鬼将保持了谨慎态度,他以平淡的语气道:“我等劫后余生,一时有些失态,倒让朋友见笑了。”
听鬼将这么说,众鬼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守护玄天武帝庙中天瑞的这些年间,亡于鬼将刀下的人难以计数,正因为有太多的人在接近玄天武帝庙后丢了性命,却又无法找到真凶,才有人认为此庙凶邪,玄天武帝庙就此荒废了,连玄天武帝庙周围数里之内都无人居住了,而用来囚押梅木、顾影的城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