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五章 隐谷之秘(第2/4页)
“原来,我的生母并未如父亲所说的那样早已病逝。我生母有着极为特殊的身分,这注定了她与父亲聚少离多,在我随父亲到隐凤谷之前就是如此。当时我年仅两岁,故对生母的印象十分模糊,以至于与你们一样,相信了父亲所说的我生母已病故的说法。
“与生母离奇相遇之后,我才得知一些原先不知的真相,才知道我与父亲在隐凤谷中其实是极不光彩的角色,是隐凤谷的罪人……
“此后的日子,为兄我是度日如年,寝食难安,想到父亲对你娘、对离崖前辈、对尹欢所犯下的罪孽,想到在我的身体之中所隐藏的秘密,我便极为愧疚。既然我已无法改变这一事实,那么,我只有以结束自己性命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场恶梦。只要我一死,尹欢就成了隐凤谷惟一的传人,那时父亲就别无选择,即使尹欢与父亲无血脉关系,父亲也惟有全力扶持他了。这样一来,我多少可为父亲赎回一些罪过。
“写下此信之时,大哥我心中矛盾万分,生是错,死亦是错,将此真相告诉你是错,不告诉你又何尝不是错?……若无父亲之过,你、我、尹欢三人本当若同胞手足,但如今只能祈盼来生,珍重、珍重……”
结尾处尹缟的笔迹已显潦草零乱,显然是因为他的心情复杂所致。
信中虽未说明,但尹缟是自尽而亡已是可想而知,隐凤谷所属以为他身患奇症,却不知尹缟真正的症结是在其心而不在其身。
尹恬儿想到自己与大哥之间的点点滴滴,想到大哥所承受的负罪感,以及有关父亲歌舒长空的诸多内幕,她只觉悲、恨、痛、怨齐纠心间,百感交集,浑身不布颤栗如风中枯叶。
“大哥尹缟为人耿直善良,又是身为人子,他所说的有关父亲的一切,绝不会是无中生有。但大哥遇见他的亲生母亲时,其母究竟告诉了他一些什么?使大哥知道这惊人的一切后,更对此深信不疑?离崖前辈在遗恨湖中又曾有过怎样的离奇遭遇?他真的是被父亲所杀吗?”
诸多疑问浮上尹恬儿的心间,千头万绪难以理清。尹恬儿无助地倚于地下室墙角处,只感到全身若虚脱般无力,墙体凉意如水,悄然侵蚀着她的肌肤,却毫无感觉。
“啪……”似是水滴滴落的声音。
在这静谧的地下空间里,即使是水滴声也是那么的清晰入耳。
尹恬儿微微一怔。
紧接着她感到劲部一凉,有一滴水滴落在她的颈上,尹恬儿下意识地伸手一摸。
很粘稠!
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之气。
是——血!
尹恬儿一惊,在这鲜有人踏足的房内,怎会有鲜血渗入?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尹恬儿从错综复杂的往事中清醒过来,想到惊怖流,想到自己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听到的轰然倒坍声,她顿时警惕之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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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缟生前居住的屋中尸首狼藉,微甜的血腥之气充斥了整个空间。
哀邪以复杂的目光看了看青衣。青衣的出手比往日更为快捷、有效,他总是能在每一次出手之际,都予人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今日的青衣,绝不同于昨日的青衣,这正是哀邪最欣赏他的地方,同时这也是哀邪最忌惮的。他不知道青衣会在何时突然有超越他的力量,尽管无论是“红颜”还是青衣,都对他忠心不二,但哀邪仍有些莫名担忧。
当然,此刻哀邪的神色间绝不会流露出这种担忧,他道:“这几人死在这儿,那此处则不宜久留,你先行离开,将欲到这边来的人引向他处。”
青衣却以手指向地面,道:“门主,你看。”
哀邪怀满狐疑地循着青衣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青衣所指的赫然是积于墙角处的一滩鲜血,是众死者身上流出汇于一处而形成的,尚未淤结。
只听得青衣冷静地道:“那儿地势低洼,鲜血皆流向那边,但那一滩鲜血增多的速度却极为缓慢,这说明此屋下面极可能有地下室!”
哀邪目光一闪,略作沉思后,道:“在这石殿下方就有一条地下通道,鲜血下渗也许与此有关。何况即使真有地下室,也难以成为我的隐身之地,因为此处有地下室对隐凤谷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青衣颔首道:“既然如此,属下先行一步,门主保重。”
施礼后,青衣悄然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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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西楼”此名对尹欢、石敢当等人来说,都是从未听闻的。石敢当追问一句:“阁下与千异有何渊源?”
小野西楼道:“千异王爷曾是天照刀的主人,小野西楼则是天照刀今日的主人。”这一番话对石敢当的问题似答非答,显示了小野西楼的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