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玄流三宗(第3/4页)
“身患不治之症?”异服女子重复了一句,随即轻哼一声。
哀邪立时察觉到了什么,道:“难道圣座知道其中另有内情?”
异服女子缓缓地道:“歌舒长空定非患了不治之症,而是在习练武学时不慎反伤自身。”
哀邪道:“无论是什么原因使歌舒长空困于地下,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那便是歌舒长空已再成为我们进入隐凤谷的阻力,今日的隐凤谷谷主声色犬马,奢糜无能,沉迷于声乐中,毫无当年歌舒长空之雄心,而且与其胞妹不和,其属下对他亦暗怀不满,所以也不足为虑。剩下的惟一劲敌只有一人,此人并不属于隐凤谷,但却与隐凤谷上下共处了近二十年,连隐凤谷弟子亦只知称其为‘石老’,却不知他的真实身分。而早在数十年前,此人就已是武界万众共仰的人物,惟有他才是如今我惊怖流最大的对手!”
“此人不属于隐凤谷?那么,他的真正身分又是什么?”异服女子道。
“当年玄流三宗之一的石敢当!”
五十年前,玄流至高无上的天玄老人归天后,玄流经历了一段风雨动荡的变故,内部分裂,一时派系林立,争战不休,最终玄流分化为三宗:术宗、道宗、内丹宗。道宗之主便是石敢当,便不知为何石敢当在二十年前忽然从江湖中消失。
玄流乃正道中最大门派之一,石敢当身为玄流三宗宗主之一,在江湖中地位之尊崇可想而知。为何以其地位之尊,竟会甘心默默无闻地屈就于隐凤谷中?
异服女子沉默了片刻,道:“据说中原玄流三宗之道宗宗主石敢当的玄道修为已臻逆化五行、虚化神奇腐朽之境。石敢当寄身于隐凤谷,究竟有何目的?难道,他也是在等待凤凰重现的时机?”
哀邪道:“据我所知的情况,石敢当在隐凤谷行事低调,平时很少过问隐凤谷中的事,他之所以留在隐凤谷中,是因为他对歌舒长空有一个承诺,答应为其办三件事。”
这一次,未等异服女子发问,他已接着道:“至于石敢当为何要对歌舒长空许下这个承诺,却是不得而知了。”
异服女子道:“那么,他们对石敢当有何应对之策?”
哀邪道:“我已让人设法离间隐凤谷谷主尹欢与石敢当之间的关系,使尹欢对石敢当存有介心,此事已有成效。”
异服女子忽然轻轻一笑,淡然道:“其实,对付区区隐凤谷,根本无须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她的言语中,隐然透着一丝狂傲自负之气。
哀邪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莫测的光芒,但仅在刹那间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以平缓得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照神的传人!”她的声音轻缓,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惊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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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欢阁的正堂中,尹欢约见了被隐凤谷称为“石老”的老者,十二铁卫中除已死的古惑外尽皆在场。
石老是否真的如雕漆咏题所言,是当年玄流三宗之道宗宗主石敢当?
如果是,那么他定是作了易容乔装,否则以石敢当的赫赫名声,纵是隐身于隐凤谷深居简出,也瞒不过世人的耳目。
尹欢正视着“石老”道:“石老,有人告诉我,‘石老’的真实身分,其实是当年玄流三宗中的道宗宗主石敢当石前辈,不知此言可属实?”此言甫落,正堂内鸦雀无声。
“石老”目光一闪,略作沉默,轻叹一声,缓缓点头道:“此人所言不假,老朽正是石敢当!”
尹欢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了,他道:“石前辈乃正道中备受尊崇的一宗之主,为何甘愿屈就于隐凤谷中?莫非……石前辈留在隐凤谷中另有深意?”
十一铁卫已对“石老”承认自己是玄流三宗之道宗宗主石敢当已很是吃惊,一时难以接受这不可思议的事实,此时听尹欢如此发问,心中又不由暗自嗟叹。叹尹欢骄妄自恣,石敢当乃正道前辈高手,备受世人尊崇,尹欢此言近乎暗指对方有所图谋,实是太过狂妄失礼。隐凤谷十二铁卫一向忠诚不二,但此时亦难免心感寒意。
惟有雕漆咏题脸上毫无表情。
石敢当怆然一笑,并不动怒,他缓声道:“依谷主看来,老朽有何深意?”
尹欢道:“在下不愿妄加猜测,只是想到若是玄流道宗的人知道失踪近二十年的宗主石前辈竟是在隐凤谷中,只怕会与隐凤谷发生争端,不知石前辈是否想到了这一点?”
“老朽正是顾及这一点才易容乔装,以免为隐凤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石敢当道。
石敢当身为一宗之主,定然自重身分,绝不肯轻易乔装易容,虽然不知其内情究竟如何,诸铁卫仍是不由为石敢当感到英雄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