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页)

居然真叫他走。

好吧。

鹤望兰从敞篷车上一把拔走车钥匙,挥动单臂一甩丢进人工湖内,与阵亡的红战机一并殉葬。

“这样就扯平了。”

鹤望兰反复深看许岁辞一眼,小东西躲躲缩缩地藏在萧倦身侧,然而目光凝集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挑衅,与行为大相径庭。

总会知道你是谁的。

蹬住车门一跃而下,鹤少爷的衣服松散撒得搭在肩膀,纹身于幽暗湖畔的灯光底下蜿蜒扭曲。

“会用套子吗?!我偏不教你,走了!”

他吊儿郎当地远远一喊声,惊得许岁辞也想跳车。

萧倦一把将人拉在腿上坐定。

“你不准走。”

萧倦的腿坐起来居然有点舒服,搁在圆翘的臀部下,竟契合得严丝合缝。

许岁辞的脸早涨得通红,居然更灼烧了起来,血管里沸腾着滚热的躁动,柔软的睫毛簇簇抖动,笑也隐匿了。

“你知道我几天没画画?”

没有第三者在场的车座,萧倦的抱怨无形中带着些许胁迫,人工湖旁水草丰美,轻风扫过芦苇发出齐刷刷的叶尖厮磨声。

许岁辞大约也猜到是自己多虑了,他跟萧倦能干什么,呵呵,拼刺刀吗。

“你爱画不画,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全学院叫你一声萧神,我也得把你当神供在祠堂里?”

以上反驳纯属许岁辞的个人臆想。

萧倦跟他问话的期间调整了双腿的位置,将脚踩到前座的中央扶手盒上。

许岁辞被无形中抬高了,两只脚丫完全蹬不到地面,架空的身躯顺势倾斜扑倒在萧倦怀里,只能勉强以汗淋淋的掌心顶着对方的胸口,隔出安全的距离。

不摸不知道。

萧倦看起来很高略瘦,胸口的肌肉硬绷绷的,似乎形状还不错,任许岁辞的一双巧手难以掌握,腹肌也很有力量,被人压着还能正常换气。

萧倦微微以手指勾了勾面庞间的口罩,露出被氤氲气息打湿的红艳嘴唇,嘴角卷起幽幽的冷笑。

“你说我为什么画不了?我的画具不来怎么画。”

被他湿热的语气扑在脸颊,许岁辞的脑仁轰得燃烧起灭绝理智的小火苗,烫得脖子根都冒出晶莹的汗滴。

“不,不是说好,我只是单纯的艺术模特吗?”

“你不是说,一点点画,不让我讨厌你的吗?”

他好像紧张得快打嗝了,使劲叮嘱自己,就全当萧变态病入膏肓,说疯话呢。

谁知萧变态的脑回路真的非常人所能理解。

原本许岁辞不来,他也确实没什么绘画欲望,反正他脑袋空空的闲期比较久,最长有一个月不摸画布的时候。

可是看见许岁辞则是另一码事。

许岁辞抱住他哭到整个灵魂颜色由灰变成粉嘟嘟的小云朵,在头顶上淋起粉色的雨点,那张脸白得剔透,肌肤如牛乳一般湿润,更不要提身上的细腻。

萧倦就一直强忍兴奋感到了现在。

他要画画,他想画画,现在立刻马上。

“你要补偿我,”萧倦不管不顾地抚摸起许岁辞的后脊,“我今天想在背上画。”

宽大的掌心毫不容情,隔着工作服沿起许岁辞的脊梁缓缓而下,一直到尾椎的部分,五根手指渐渐变成一根,徐徐触碰着蜿蜒背脊中最性感脆弱的曲线。

许岁辞如同被电打了一般,小声颤抖起来,“上次画的是手,这次也画手吧。”

若是摆在面前的是寻常人,许岁辞的大脑运转速度极快办法极多,可惜对手是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变态,肆意妄为竟能把他脑仁里那点智慧变成积水。

最主要的是,萧倦掌控了他最见不得光的那个秘密。

他不敢反抗。

萧倦的手摩挲着心爱的画布,令他的画布从紧绷变得越来越酥软,甚至粉腻腻得不断抽息,如同等待处决的羔羊。

“不行,”许岁辞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人太多,何况你也没有颜料与画笔。”

萧变态说想立刻画在他的脊背上,是逗他的吧。

萧倦早有准备,现下兴致高涨,让他忍到拉着人回家再画,灵感从不等人,一瞬间便是灰飞烟灭。

车钥匙也没了。

萧倦悄悄靠近许岁辞的耳畔,幽然吐息道,“今天,我用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