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2页)

后来的黑衣探子跟着他单膝下跪,双眼倒是不卑不亢地看向主座上的男人。

令主原本很慵懒地靠在座位上,听到消息后略微直起身子,一手支着下巴,道:“哦?是哪里的消息?”

黑衣探子,傅寒洲道:“西南边山坡……”

令主的目光在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很随意地勾了勾手指:“你上前一步,仔细与我说明。”

黑衣探子起身向前走去,一直没有得到命令,就在令主身前一尺处停下了。

令主问他:“来犯者何人?”

傅寒洲:“属下不知。”

令主又道:“所为何事?”

傅寒洲:“属下不知。”

令主:“你身为我魔门座下探马,却一问三不知,你活着又是为甚?”

傅寒洲道:“但属下仍有一机密要事想禀告令主!”

令主:“哦?准了。”

傅寒洲伸手探入衣袖,似乎是想要取出什么。

在这一刻,令主身体前倾,猩红色的眼眸中仿佛有鲜血流淌一般,流泻出一丝迫不及待的恶意。

身侧的雨师夫妻二人的目光,有如毒蛇的信子,轻慢地落在黑衣探子的身上。

他们唇耳相凑,正在低声地说笑。

然而,就在傅寒洲的手伸出袖子之前。

营地外突然爆发出一阵刀兵之声。

一名探马紧急闯入,扑通跪地就道:“报令主!有不明人士闯入阵眼!”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傅寒洲的身上转移走了。

令主坐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被打扰了的茶客,带着七分悠闲、三分困扰:“你们可真没用。”

探马头冒冷汗,道:“报告令主,不是兄弟们没用,是敌人太……”

“哦?很强?”

探马:“是敌人悍不畏死,又十分狡猾……”

此时,在场众人都是内力深厚,依稀都能听见不远处的战场上传来的声音。

“快快!生石灰呢!撒啊!!!平时买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过副本吗!!”

“看老子平沙落雁,平沙落雁……娘的不好用,看老子撩阴腿!撩阴腿!撩阴腿!”

“啊呀,我死了~拿我当盾牌吧!”

“打不过了打不过了快撤快撤!十五分钟后又是一条好汉!”

片刻后,又有一名探子上来,汇报说他们打退了来犯者。

但是却只俘虏到一个人,因为敌人十分残忍,撤退时将自己重伤的兄弟先都一剑毙命了……

旁边的雨师妾倒首次开口了:“可有长得好乖的娃儿哟?”

探子额上冒冷汗,却是没听懂她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

雨师妾怏怏地骂了一句:“哈批。”

随后,两名大汉将那唯一的俘虏五花大绑,抬了过来。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正中间的人——君莫问的身上。

君莫问浑身大汗,还在使劲儿挣扎:“放开我!你们这是限制人身自由撒!俺要告你们的!”

雨师妾见了他,叹了口气:“硬是丑哦,怪难看滴……”

士可杀不可辱。

玩游戏厉不厉害是一个游戏的事儿,但丑不丑是终生的事儿。

君莫问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整个人扭成了砧板上的鱼:“等会儿!那个哈皮娘们儿你瞎说撒子呢!你给老子讲明白咯!老子怎么就龟儿丑了?!nen死你个狗日滴!”

实话实说,君莫问的出场简直如晴天霹雳。

满堂俱静。

雨师默默地站起身来,清秀的脸上有狰狞之色一闪而逝。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

一道寒芒突现!

竟是在令主座边静站着的傅寒洲,一把抽出了挂在案下的宝剑,迅如闪电的一剑就向着令主刺出。

这一剑宛如白驹过隙,实在快到了极致。

但是令主的反应更是极快,在近身几乎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竟伸出手臂硬挨了这一剑!

铿然一声响动,却见令主手臂上一枚铁环,在剑下裂成了两半。

粘稠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

一缕银发在剑风之下断裂,飞散开去。

隔着剑身,傅寒洲与他目光相对。

令主猩红色的双目中没有讶异,更没有紧张,倒像是看到了令人惊喜的事物一般。

瞳仁刹那收缩又放松,如红莲在顷刻间绽放。

“好剑法,好眼神……还有好一招‘声东击西’。”他缓缓地笑了,“很好,我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