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4页)
“不行,朕不行,你更不行,不合适……至少现在不合适。”纪筝连忙出声打断他,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臣可以入宫为妃,让未来的真龙天子入宫为妃?!那他可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罪人了。
这画绝不能认下,不是顾及他的龙颜龙威。而是明辞越作为一个受百姓爱戴,推崇上位的千古仁君,他的名声清誉绝不能受半点玷污。
明辞越与他额头相抵,眼底印着眼底,鼻尖厮磨,唇对着唇,一开口说话便会碰在一起,“什么叫做不可以,臣不懂。是不是……黎婴可以,顾丛云可以,连那些个宋涯杨驷都可以,只有臣不可以。现在不合适,那什么时候合适?”
纪筝抿了下唇,明辞越的质问不无道理,其实什么时候……都不合适。
“是不是非得要我持剑逼宫,谋朝篡位,逼得圣上年少退位被一辈子圈禁在我的后宫里后位上才合适?!”明辞越越说越急促,唇间的触碰犹如猛然袭来的骤雨狂风,双眸深处又黑又静,是暴风雨前的深海洋面,“圣上,为什么不敢看我了?”
“明辞越!你……”纪筝猛地推开了他,险些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咬了咬牙憋了回去,“……你弄疼朕了。”
明辞越被他推开后,恍惚了仅一顺,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只不过视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平静地凝视,无处不在,紧紧追随的目光,让他羞耻难安,无处遁形。
桌上的汤圆米粉已经凉透了,不能吃了。
——“报!”
一声高亢的侍卫声从外面传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禁军来报,宋涯已经死了,死在自己家中,初步判断时间约有两天有余。”
“报!翰林院有些学子在宫城门口静坐示威,说是璟王玷污圣上威名,要求压入天牢,刑部来审。”
“报!京城内疑似出现西漠来的细作。”
“报!西六洲来报,西漠人骤然东侵,打着结成圣婚,和缓关系的名号,扰得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守城督卫请求朝廷派兵增援!”
“这西漠人还说……原本天子嫁西漠,璟王娶公主,两国就可相安无事,要怪就怪大燕自己的皇室不受约定,通,通,通.奸成瘾……”
仿佛一个火星,劈里啪啦点燃了一整串炮仗,竹扇之事俨然已经无关轻重了。
“臣请求让璟王再次替国出征,以证清白和忠心。”宣将军起身,呸了一口,“省得在京城中还要遭小人算计,清誉受辱,平白遭受牢狱之灾。”
“臣附议。”“臣附议。”
“臣也附议,这场大灾实是另一良机。”赵太傅缓缓拜身,“璟王再赴边疆为国出征,圣上留在城内安抚民心,若是此劫过了,或许那张画像之事也就可以被翻过页了。”
“朕不准,哪怕是让朕去西疆议和,他也不准离开京城半步。”纪筝也起了身,“此事没得商量,你们都各自领命下去稳定城中局势,稍后再推人选。”
明辞越是要当天子,稳天下,定民心的人,他身上的包袱远比一次战争要更重要。这战争是道原书中没出现过的坎儿,若是出现半点闪失,那就是赢了战争,赔上了大燕的未来。
政事堂里的官员说散即刻就都散去了,只留了一个赵太傅走得慢,摇摇晃晃,临开门前,又转过了身,“圣上……既然璟王殿下不在,就容臣再多问一句,是不是真……”
纪筝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画像是不是真的?不是!朕有证据,那上面画的根本不是皇叔!”
“臣是想问,圣上跟璟王殿下是不是认真的?”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老师恐怕多虑了,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纪筝的目光有些躲闪,下意识地往身旁屏风帘幕后瞄。
“那就是否认了?”赵太傅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圣上跟璟王殿下没什么,这事可又有证据证明?”
纪筝缓缓偏开头,毫无遮掩地望着帘幕后的一处,叹了口气:“没有就是没有,朕用心证。”
“知道了,是老身失礼了。”赵太傅弯腰行了礼,还未等他起身,圣上身侧的帘幕猛地一阵晃动,一张锋芒如月的脸从中探了出来,面色微青,一言不发地穿过整个政事堂而过,不顾身后传来的小声呼唤,离开了大堂内。
来政事堂召见朝臣官员前,纪筝就已明确表达过两人避嫌,暂时不要同时出现为好。
可明辞越平静又倔强地执意要来,若是再也不能共同出现,哪怕让他永远呆在圣上身后的阴影里也好。
可等明辞越真的来了,躲在后面听到那些人是怎么议论他,他俩关系,他俩那副伪造画像,纪筝又莫名替他委屈,替他难受。
“珍惜眼前人吧。”赵太傅笑得咳嗽起来,“圣上证明不了你俩没什么,却有人拼尽全力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留下点痕迹,证明你俩之间有过或者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