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悲怆,有匪君子(第3/4页)

她徐徐侧脸,看住那张英俊而英武的脸,砰然心动。一个藏在心底的幻想念头,却在这一时油然迸发。

“我最想的事,就是我嫁人的时候,有一位英俊不凡的强大刺客从天而降,把我抢走救走。然后,带着我一起私奔,一起浪迹天涯。你说,那该是多美,多浪漫的事呀。也许会被诗人传诵很久呢。”

她凄凄清清的看着月儿,又看着他,泪花儿摇曳:“你肯为我这样做吗。”

左无舟动容,一颗铁铸的心,这一瞬时,终是融了成汁,像那热腾腾的铁汁一样流在全身,滚烫莫名:“我肯!”

她欢快的笑起来,自她将心底的秘密道出来,那一瞬就已是满足了,了却了心愿:“谢谢你,我最大的心愿已经完成了一个。还有一个,也要你帮我。”

她变戏法一样,取出一个包袱,包袱里赫然是一件白璧无瑕的长衫:“我一直都想看看你穿白衫的样子。”

皎洁月下,一男一女并肩立于河畔。

女的,闭月羞花,出水芙蓉,灿若春华。一身彩裙,正如彩蝶飞舞。正是美女妖且闲,采桑岐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男的,一袭白衣,翩翩少年,昂藏七尺,清新俊逸,正如松柏昂立。又是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这一瞬,端的是像极了天地间唯一的一对壁人情侣。是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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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婚期渐近。因为夏公权到来,而始终不安的聂问,终于向左无舟辞行。

告辞前,聂问数度欲言又止。末了,终于还是没有多说,只交代一句:“兄弟,你保重了。”

这一直在一块的数月,左无舟与聂问已是结下了颇为深厚的交情。如今他欲离去,左无舟也颇是不舍,当下就约了下次见面的法子。

临走前,聂问迟疑一会,把那枚洪流梭交给了左无舟:“我查过了,那夏公权乃是弘水宗的人,弘水宗势大,有武帝。兄弟你还是拿住这枚真符,以做防身用。”

“你呢,穆龙青怕是要对你下毒手,你怎么办。”左无舟吃惊,心中自是感念。这洪流梭何等之宝贵,竟随手相赠,但凭此举,已足见聂问高义。

“不碍事。我这就返回去,他穆龙青还不敢当众把我怎么样。”聂问大笑:“兄弟,我既做得二世祖,家中当然是可靠的。”

送走聂问,左无舟重回孤独,感念聂问一番义气所为,也颇是挂念。

聂问虽没追求没理想没担当,处处以二世祖自居,待朋友却是不乏热忱,正是那等互相之间可以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如此友谊,他怎能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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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一席话,令左无舟渐恢复冰冷的铁心,重燃起希望。这数日以来,他愈是盼望婚期速速到来。

自河畔往后,再没有见到乘轻舞,乘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起来筹备婚礼。左无舟也没闲着,每日里都在勤加修炼,以期早日成就武帝。想一想届时若能带住乘轻舞这如花美眷返家,该是多好的事。

一边既是修炼,一边又是重新审视一番阴魂和“火雷翼”的威力。重新调整了修炼时间,暂且以修魂为主。修魄则暂时以“火雷翼”为主。

“这‘变形魄’逐渐沦为鸡肋,还要不要继续修炼?”左无舟反复思量,从聂问口中,他知晓了天地间有异宝,可化掉魂魄重新修炼。是以,如果要化掉“变形魄”,腾出一个魄窍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暂且留住,暂不修炼。姑且看看再做打算。”左无舟释怀,一时百感交集:“过往,我只道器装符丹等乃是身外物。如今与聂兄多次交流,才知晓,这些也是魂修士实力的一部分。这天下异宝何其多,往后,我切记不可错过。”

就不提洪流梭和铛金梭这两件超级真符,单说补元液。同为武君,一个有补元液,一个没有,缠斗下去,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需多加小意,漫说这等宝物,这些宝物的学问我也该学习一些。知识量也是战斗的一部分,否则,将来难免吃亏。”诚然,如果旁人取住洪流梭,结果他不认得,反而冒失的冲上去,那不是死路一条又是什么。

左无舟微笑:“魂修之途,果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容不得一丝马虎。”

骤然间,心生警兆。左无舟本能摇身一动,油然色变,凶悍无边的“七杀拳”施展出来,真个是杀气冲盈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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