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2页)

但是他走到一半,忽地又转身走向寝殿内的窗扉,将穆奎原本留下道窄隙通气的窗缝开得更大。

屋外一排的垂丝海棠开得正艳,即便是在夜里也能看到海棠色的一片红,如火如霞,稠丽似锦,萧霁宁趴在窗沿上欣赏了会儿,但他的头发还没干透,被夜风一吹确实有些头痛。

萧霁宁也怕在这个时间段把自己搞病了,毕竟接下来他还有六天生辰宴要熬呢,所以萧霁宁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屋外的海棠,希望有个衣摆是赭红的男子出现在这片红之前——他的眼前。

而就在萧霁宁转过身朝屋内走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忽地跃进屋内,他动作轻盈,比从窗外淌进的月色还要寂静无声。

因此当萧霁宁被人从背后揽腰抱起时,他满脸怔愣没能及时回神。

“怎么不穿鞋?”男人低沉的话音和温热的吐息一齐落在他的耳畔,撩起的酥感从脖颈一路蹿遍萧霁宁的全身,让他忍不住颤了下身体。

萧霁宁有些不习惯这样陌生又难以言述的感觉,微微侧过头避开京渊的唇,也方便他转头看向抱住自己的人。

来人自然是萧霁宁等了许久的京渊。

京渊身上穿的还是禁军冰冷沉重的甲胄,硌得萧霁宁有些不舒服,但是京渊很快就抱着他走到的床边,而后将他轻轻放下。

萧霁宁脚一收就准备躺下,还问京渊道:“京将军,你怎么才来呀?”

但是他躺到一半,就被京渊抓住了脚腕。

萧霁宁只得撑着床榻半坐起来,目光看向京渊。

而京渊此刻正半跪在龙床前,用手掌在他脚底抚了两下,像是在拍灰,萧霁宁顿时想起自己刚刚下床时是没有穿鞋的。

萧霁宁双颊登时燃透,玉白的脚趾忍不住蜷紧,赧着脸道:“我、我刚刚沐浴过了,寝殿的地也不脏的……”

可京渊还是垂着眼睫没说话,握着他脚踝的手指也没松开,反而还伸来了另一只手,将他两只脚都拢在掌心,而后低下头,俯身在萧霁宁的足尖吻了一下,轻声笑道:“是不脏。”

萧霁宁这下红的不止是脸,他脖颈都蔓延着大片的粉,脚也下意识地往回抽想要藏进被子里。

京渊却喝住他:“别动,你的脚很凉,给你暖暖。”

萧霁宁心跳得很快,在胸腔里呯呯震着:“都夏天了,不冷的。”

京渊却不听,还训斥他道:“会生病的,头发也没擦干,穆奎他们是怎么照顾你的?”

说完这句,京渊立马起身走到衣挂旁给萧霁宁拿了一条干毛巾,而后回到床畔要给萧霁宁擦头发。

“是我让他们下去的。”萧霁宁为穆奎和席书说好话,仰头望着京渊说道,“我想快点见你嘛。”

京渊闻言挑了挑眉梢,停下手里的动作,俯身用自己的鼻尖亲呢地蹭着萧霁宁的,又微微阖眸亲了下萧霁宁,才问他道:“想快点见谁?”

萧霁宁觉得京渊真是太过分了,白日里瞧着正模正经的,一上来就对他做这么犯规的动作,害得他老脸通红,磕磕绊绊道:“见京将军你呀……”

谁知听完这句话京渊就笑了,他嗤了一声站直身体,慢条斯理道:“陛下方才哄微臣上您龙床时,一声接一声‘京渊哥哥’的喊,现在色心得逞,就又叫我京将军了?”

哇!什么叫色心得逞?

萧霁宁觉得他好冤,明明先爬龙床的人是京渊好吗?为何和这个小浪蹄子睡觉他都好久没去阮佳人和谭清萱那里下棋玩了,现在听京渊倒打一耙,萧霁宁立马就道:“我还没有得逞呢!”

“哦?”京渊眉梢高挑,勾唇道,“那陛下还想对微臣做些什么?”

京渊用手指梳了梳萧霁宁的头发,觉得干的差不多了就将毛巾随意一扔,而后躺上龙床,闭着眼睛道:“陛下神武非凡,微臣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萧霁宁:“???”

萧霁宁觉得,京渊这么看得起他,他要是真的不做点什么就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所以萧霁宁拿出他做皇帝时的倨傲神情,指了指京渊身上的甲胄,说:“既然你想要朕宠幸你,那你就该主动些,难道衣裳也要朕帮你脱吗?”

京渊闻言好笑地睁开眼睛睨了萧霁宁一眼,而后手指往身上一扯,那在萧霁宁看来无比厚重的甲胄就全数松开,被京渊扔到了地上。

萧霁宁刚刚气势挺足了,结果见京渊现在似乎当了真,竟忽然又有些怂了。

偏偏京渊还问他:“那今晚微臣服侍了皇上,明日皇上会给微臣一个位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