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男二出场(第3/4页)

万汀楼共有三幢,一栋戏苑一栋食楼,另一栋,便是用来下榻的客楼。

戏苑与食楼紧邻,客楼则单独建在对街,中间修有飞桥相连。

出了雅间后,秦伽容缠了关瑶许久,把这些时日顺安外的事都问了个七七八八。

“你可真虎,说跟走就跟走了,我甘拜下风。”听罢,秦伽容学着男子的模样给关瑶揖手。

“失敬失敬。”关瑶也同样回礼:“周夫人也不赖。我出去一趟,你都怀上孕了。”

说起这事,秦伽容就登时想想夏老神医的话来。

她吱吱咬着牙齿:“怪不得晚上安分得跟什么似的,要么老早就呼呼大睡,要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后撤。我还当他上了年纪体力不济,或是案牍劳累,要么就是天生淡欲,谁知他都是故意的!”

听秦伽容说自己夫婿上了年纪,关瑶不禁狐疑道:“周大人好似才二十有七?不是还算年轻么?”

“你没听说过么?男人上了三十就跟软脚虾似的,我只当他提早不举,哪成想人家有意不让我怀!害我时不常要被拉到寺庙上香,遇着个久不见的长辈,就要盯着我肚子问可有怀上!”秦伽容扯着帕子,气不可抑。

关瑶也盯了盯她的肚子:“那你……怎么怀的?”

秦伽容道:“还不是我兄长!自打娶了麓安处处受气,新婚第二日到我府里拉着我夫君哭诉半宿,给我夫君灌得路都走不稳。那天晚上,我才给他除了鞋就被他拉上榻,跟饿了八百年似的,后几日我走路这腿都直打颤。”

提起走路打颤,现在脚窝仍有酸意的关瑶,立马便想起下午的事。

说起来,她夫君那物事平时就已经够吓人了,喝完酒后愈加变得骇人。

还说什么:“只愿做娘子足掌之臣。”

哑得近乎粗粝的声音仿佛还在耳朵绕,羞意透心,关瑶抬起扇来,遮住烫红的半张脸。

二女走到飞桥中间,正巧碰到派去探问的喜彤,说是宋班主在排新戏,现下后台太乱,让她们寻个雅间坐着,他稍后就来。

关瑶想着秦伽容怀有身孕,确实不合适去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后台,便让掌柜开了雅间,与秦伽容坐去里头等着。

这会儿,秦伽容正在雅间中数落着麓安道:“我兄长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都。那麓安霸占了寝居,把我兄长赶到书房去睡。我兄长书房那是一年都去不了几回的地方,要不是有人收拾里头早都发霉了。”

说起这事,她也是好气又好笑:“你是不知我兄长那大身板,可怜兮兮地蜷在矮榻上连腿都伸不直,憋屈得跟孙子似的!”

关瑶弹了弹茶杯外壁,顺嘴问了句:“你兄长就没跟你说别的么?”

“说什么?”秦伽容云里雾里:“他那天盯着我咬了半天牙,就差没指着我鼻子,说我这当妹的坑害了他。你说那麓安也是个绝的,但凡把那头套摘了看一眼,也不至于真和我兄长成一对是不是?”

关瑶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

看来她这好友,还不晓得那桩原定婚事。

才端起杯盏,又陡然听得秦伽容咂咂嘴:“我爹爹阿娘瞧着倒挺有劲儿。我前几日回了趟府,还听我阿娘与姑母私下在商量,要怎么让我兄长与麓安早日圆房来着。我看她们那样儿,巴不得麓安马上怀我们秦家的子嗣。”

礼部尚书之子娶了国公之女,又还逢天子赐了婚,对秦府长辈来说,怎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意外之喜?自然是希望他二人恩爱无弗的。

可秦伽容口中那“圆房”两个字,直教关瑶的手抖了抖。

偏秦伽容还将话头一转,怪腔怪调地问起她:“对了,我瞧着裴三夫人今儿可是春光满面,姿容更胜从前了?想来你那夫君定是龙精虎猛,令你好生餍足?”

“咳咳咳……”关瑶撑在桌面,茶还未入喉,先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咳得耳朵尖都开始泛红。

“怎么成了婚还毛毛躁躁的?”秦伽容移过来替她拍着后背:“总不能是因为我问了两句床笫之事?我记得你往前也不是这么怕羞的人啊?”

关瑶咳嗽又摆手。她哪里是怕羞,而是知道好友这是默认自己和夫君早已……

也是,毕竟她与夫君人前那样亲密,任谁都不敢相信他们夫妇同榻这样久,该做的都做了,却还没到最后一步。

耳边,秦伽容又说道:“我还当你要个一年半载才能收服那裴三郎,倒不料这么快就和他情意缠浓,如胶似漆了。说起来,你是在他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得手的?”

不待关瑶回答,她又调侃道:“若是失忆前,我敬你有真本事,若是失忆后啊,你可就是趁人之危。”

“叩叩——”

敲门声响起,喜彤在外唤了句:“少夫人,宋班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