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字依旧少了那一横……(第2/3页)
一桶水远远不够,她来回走了好几趟,盘好的头发散了,碎发被汗水沾在了脖子上。
她花费近一个小时将车身冲洗干净,掐着腰站在车前看了一会儿,她又拉车门,坐进去,检查车内卫生。
车内座椅被晒得滚烫,大约是为烫,所以林温坐不住。
她下了车,锁上车门,回到楼上简单冲了把脸,拎上包,她再次离家。
半个多小时后,她站在了肖邦店门口。
门口依旧立着一块黑板,黑板上写着店里最近刚到的剧本杀,林温发现了一个错别字,“真”的中间是三横,写字的人少写一横。
真变成假了。
林温走近,想找粉笔给字添加一横,可惜在黑板底下没找到。
她推门进店。
周日的剧本杀店人满为患,客厅挤着一堆玩家,肖邦忙着协调人数。
见到林温,肖邦愣了愣,让员工小丁处理这边的事,他走到林温跟前,问道:“你怎么来了,约了袁雪?”
林温摇头:“不是,我就是过来看看。”
肖邦诧异极了,林温跟他们这几个男的严格保持了这么多年的距离,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动上门。
肖邦快回过神,说道:“那给你拿点喝的?你想喝什么?”
“不用了,我不渴。”林温说,“你先忙吧。”
肖邦去吧台拿一瓶苏水,递给林温说:“什么忙的,我是二老板,可以坐着收钱。”
大老板就是周礼了,林温笑了笑,接过苏水。
这水是周礼常喝的牌子,上回逛超市没买到,现在剩在她家里的,都是他平常不喝的牌子。
林温边拧着瓶盖,边问:“周礼在你店里入股了多吗?”
“多,他了七成。”肖邦诚实道,“这家店光装修就花了将近六十万,跟装修费相比,房租只是小头。”
周礼钱,这钱基本都是他各种投资赚来的,持人那点收入都不够他买两双鞋。
当初肖邦肖想他的钱,找的理由就是他给他寻觅到了一项前景非常可观的“投资”。
这理由其实是当年周礼用剩的。
肖邦记得初中的时候。
“那个时候班里个男同学炒股,周礼看到来了兴趣,用他爷爷的身份证通了一个股票账号,本金是他的压岁钱,我记得他从小学始攒的,二十六万。”肖邦道,“他这人从小就随心所欲,二十六万说投就全投了,一下子就亏了个底朝天,他不信邪,骗我的钱去翻本,当初他找的理由就是让我‘投资’。我那个时候天真无邪,轻易相信了他,两万块压岁钱从此去无回。”
林温把包放到一边,坐到了吧台凳子上,听到这里,她问:“他真的没钱?”
肖邦只是夸张了一下修辞手法,他老实道:“了,第二年上的。”
“那他后来翻本了吗?”
肖邦只想翻白眼:“当然翻了,他这人,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不可,他初二炒股失败,初三、高一、高二,他花了三年时间研究股票,高二的时候终翻回本了。可惜他这人永远只三分钟热度,达到目的了,他就对炒股完全失去了兴趣。”
“钱也不想赚?”
“倒也不是,他大学之后不就疯狂赚钱了吗?”肖邦看了眼林温,想了想,林温既然已经在跟周礼交往了,事也能跟她说了。
肖邦道:“他大学之后跟他妈的关系极度恶化,不再问家里要一分钱,就拼命想着自挣钱,按他的话说,就是要赚够‘fuck you money’。”
人钱离婚,人钱入狱,周礼的金钱观他们而变得极端。
肖邦口中的周礼,极端的金钱观源自他的父母。
齐舒怡口中的周礼,冷漠的爱情观也源自他的父母。
其实周礼或多或少也像她一样。
林温生长在一个形状固定的模具中,只不过她为了父母束缚了自,而周礼为父母,击碎了模具,始野蛮生长。
周礼的父母对他来说重要,就像她的父母对她。
肖邦以为林温是想周礼了,说了一堆周礼的故事,肖邦像个情感咨询师似的,建议道:“周礼这次在港城呆得也久了,你让他该回来了。”
他不知道周礼早就过国的算。
林温嘴角微弯,没说什么。
她只是等不及会过来这里,她想知道周礼对这座城市多留恋。
他在这里买了车,买了房,投资了一家店,这座城市到处都他的足迹,可这足迹不足以让他割舍不下。
她向肖邦告别,走到店门口时,手机铃响了起来。
林温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烈日当空,人行道上行人稀少,没什么噪音,林温能清楚听到话筒对面的疲惫音。
“温温。”
“我在。”
“你想国吗?”
这个问题,周礼在十四天前的那个周日问过她,那天他们从宁平镇回来,他给她戴上了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