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更合一(第5/6页)

孙荷又不好跟苏园讲这三千两银票就是当初那三千两,因为她之前已经扯谎跟苏园说过,那三千两银票被她拿去算命花了。

白五爷啊白五爷,肚子可一点都不白,忒黑了!

不过能哄得她家老大这么高兴,算他厉害。

……

丑时三刻,开封府突然接到百姓报案,红线巷有一户姓马的人家可能杀人了。

苏园正好穿衣妥当,准备出门操练。听说有案子后,干脆就跟当值的衙役们一起去了红线巷。

报案人是这户马姓人家的邻居,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妇人,与她一起的还有她婆母,年纪五十出头。婆媳俩都说,她们半夜好好的睡觉,忽然听到隔壁家传来女子的惨叫声,十分瘆人。她们很想去帮忙,奈何老的老,弱的弱,又都是女子,畏惧凶手太凶狠,再把她们给伤了,所以她们就只能匆匆跑去官府报案了。

“你们这样做没错。”苏园安慰俩妇人一声,便叫她们靠后,带人闯进马姓人家中。

屋内点着油灯,光线昏暗,但清楚可见四处凌乱的景象,倒地的桌椅,砸碎的陶罐……地中央有一小滩血迹,血迹断断续续延伸到里屋方向。

细听可闻里屋有虚弱的低哼声传出,听声音人像是快不行了一样。

苏园和衙役们立刻进了里屋,刚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男子横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苏园等正欲检查出事人是不是他的时候,听见低哼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衙役们立刻循声去瞧,皆被吓了一跳。

在这样的深夜,幽暗又略带几分光线的屋子里,一名穿着白亵衣的女子披头散发半躺在衣柜旁。她大半边脸都头发遮住了,但露出的部分都沾满了血,特别是嘴周围,血迹更重,胸口处的衣衫也有大片殷红的血迹。

苏园早见惯了这种场面,没像衙役们那样第一本能是害怕。她直接凑到女子面前,撩开她的头发查看她的情况,见她还能灵活地转着眼珠子看着自己,晓得人是活着的,脑子还算清醒。随即她就为她把脉,大概扫一眼她身上被殴打的情况。

苏园轻轻碰了一下女子腹部,便听她痛叫声加重。加之她身上并无伤口,嘴里吐出这么多血两量来,结合诊脉判断,应该是被殴打所致的胃出血。

苏园怕自己学艺不精,断症不够准确,叫人再去请大夫来。这地上凉寒,本就胃损伤严重,若再受寒便很难恢复。

苏园便搀扶女子起身,往床上看一眼。

衙役们这时从惊吓中回神,晓得这女子只是受伤才这番情状。想起床上还趟着个人,正想着是不是夫妻俩在家遭了贼,那男的已经被打晕了。

衙役们欲赶紧去检查男子之际,忽听床上传来男子的鼾声。

众衙役:“……”

原来这男子并不是晕厥了,竟是在睡大觉!

由此自然就想到:莫非是这男人混账,在打自家妻子?

那他这觉睡得可真够死的了,这么多人闯进他家里来,闹出的动静也不算小,竟然还死睡着没醒!

衙役拍了拍这男人的脸,男人翻个身竟还要睡。衙役便一边拍脸又一边大声叫他。

男人这才睁开眼,张口就骂:“你个贱妇——”

当看见眼前人是衙役的时候,男人愣了,停止了叫骂。他慌忙从床上滚下来,一脸发懵,但不敢耍脾气,很谦逊地问衙役们出了什么事。

苏园便在这时将妇人搀扶到床上。

“她可是你妻子?是你打了她?”

男人点了点头,跟衙役们解释道:“人是我打得,不过这贱妇不规矩,竟在外面勾搭男人,我打她是活该!”

妇人听到这话,情绪激动起来,手微微颤抖,不服要辩解,但因为口中有血,整个人虚脱太过无力,她说不出什么话来。

男人一靠近她就怕得不行,缩脖子躲闪。

“怎么,还想当着我们的面打?”

“不敢,不敢。”男人客气道。

“且不说她是不是被你冤枉了,纵然是通奸之罪,也不过判几年徒刑,你却把人往死里打,要人命啊。”苏园道。

男人瞪一眼妇人,不服辩解道:“我没冤枉她。”

苏园发现男人完全无视她表达的话,只说没冤枉妇人。显然他有自己认准的东西,不愿听别人的道理。意思只要这妇人不检点,就活该被他打死。他很理直气壮,觉得这情有可原,一点都不算犯罪。

这时大夫来了,苏园又让隔壁报案的婆媳俩帮忙照看一下。她则和众衙役们带着男人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白玉堂这时候赶了过来,见苏园竟来这么早,狐疑地看她一眼。

“我昨晚看书看睡着了,便忘了更衣,正好听到有报案就立刻来了。”苏园对他解释道。

白玉堂‘嗯’了一声,没再多言,而是打量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