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定(第2/3页)
一副及时行乐的态度。
陈舒亦一抬头,撞入了他盛着笑意的眼底。
心跳落了拍。
怀礼只笑了笑,说完就别开了视线。
陈舒亦入职没几天,大周末就跟他们跑了这么两天。昨天骑马今天高尔夫,连着两个晚上都来了这家酒吧。玩的确实很尽兴。
她在上海的医院工作时私下可没这么好的氛围。
陈舒亦又看了会儿男人侧脸,才慢慢收回了神绪。
她有几年没回北京了,跟怀蓁和怀郁也隔了好多年才见面,这回来北京也是为了跟怀蓁学习一段时间。本想如果在UNIHEART待得不舒服了,过段时间再回上海。怀蓁之前也答应了。
她刚还想跟怀礼说,要不她先打车回去好了。
现在看来,都不用了。
以前总听怀蓁和长辈们交口夸赞怀郁的这个堂哥,不过向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终究觉得雷声大雨点小。八成名不副实。
谁知入职前一晚餐桌的一面,印象就十分不错,饭后送她回家的路上医院临时有事儿,他忙完了自己的,她说想参观第二天的工作环境,他又带她四处逛了逛。
昨天在马场教她骑马也很有耐心,不像怀郁,嫌她笨拙事儿又多,凑都不凑过来一下,还总凶巴巴的,这么多年没半分长进。
陈舒亦这么想着,又跟怀礼聊了起来。气氛融洽,都不觉得是在消磨时间。
他似乎也没再入局的打算了,就看着球桌上两人这么一局一局地打。刚一直到最后胜负都难分,陷入了僵局,周围还进来几个外面的客人,隔壁桌的人也围拢过来,还压了注。
怀郁明显玩上了头,这下不知打到什么时候去了。
这时,怀礼的手机响了。
不久之前,他接到了晏子谦的电话。
他之前托英国的朋友给晏语柔找了律师处理这个跨国诈骗案,那边似乎没谈拢,有点事情还需要作为中间人的他帮忙交涉。
这么多年,怀礼和晏子谦也只在晏长安刚查出病的那年见过一面。
本不算太熟,但前有晏长安生病,后有晏语柔打这个官司,晏语柔性子又一向恣意,有什么事就周转在他们两人之间,一来二去也算熟悉了。
晏子谦为了这个事儿特意从日本飞到伦敦,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拜托他,刚打给他时还深感歉意。
毕竟国内明天是个工作日,他们当医生的很可能周末还在忙手术,这么晚了恐怕打扰到他。
这会儿的电话却不是晏子谦。
是晏语柔。
陈舒亦注意到了。
这边十分嘈杂,怀礼便起身,去外面接。
才到门口,门突然被人从外一把推开——
“——徐宙也!!”
南烟才喊出了声,声音与她整个人迎面就与谁撞了个满怀。
清冽的雪松香气扑向她。
很熟悉。
熟悉到她的心都向下坠。几乎也成了条件反射。
她抬起头,愣了一下。
面前的男人很高,视线低垂下来,唇角淡淡弯着,一手落在口袋。看着她,眉梢微扬起,也有点意外。
她明显才睡起来,卷发乱糟糟贴在面颊,脸侧还有细微的压痕。
穿了条毛衣裙,一字领口,歪歪斜斜地敞在一侧,半截雪白的肩,锁骨附近一道很淡的吻痕。
不仔细看,倒像是无意被挠红的。
但只有他和她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南烟没想到他今晚又来了。里面闹哄哄的一片,徐宙也还背对着她正和怀郁打着台球,显然没听到她那声。
这厢进了球,球桌周围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喊,吵吵着要换人。
盖过了他们这边的动静。
“你来了啊。”南烟仰脸对他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但她显然有更重要的事,面上欣喜几乎难以按捺,立刻一步绕开了他,带过一阵小风,飞步走向球桌那边的男人。
“——南烟?”
小脏辫先注意到了她,出了一声。
又看到了门口的怀礼。
徐宙也闻声,也回过头来。也注意到了。
“徐宙也——”
他还没反应完全,接着,脖子就被她紧紧地环住了。
她情绪几乎不能自抑,扑一般地到他怀里,抱着他又叫又笑的,都带了哭腔:“他们给我打电话了!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徐宙也被她这力道带着,几乎原地转了一圈儿,差点摔倒。他赶紧扶稳了她,惊疑不定:“谁给你打电话了?”
“展馆的李老师啊!就那个,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个,”她一双眼眸晶亮,“她刚跟我说我们的设计稿过了!她说了晚点给我们答复的——”
“——真的?”徐宙也脸上倏然惊喜交织。
她激动得眼眶都红了,看着他,连连点头,“真的,真的。”
开心到极点,她突然特别想哭。总觉得人生终于有了别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