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危险(第3/4页)

“第一次见面你还替他说上话了啊。”怀蓁开着玩笑。

怀礼迎上陌生女人的笑容,眉目淡淡的,拉开凳子准备坐下。

怀蓁事不宜迟,向他介绍道:“怀礼,这是你陈伯伯的女儿,陈天望伯伯,记得吗?。”

“阿姨,我自己介绍吧,”陈舒亦站起来,礼貌地伸手,微微欠身,对他笑,“怀医生你好,我叫陈舒亦。”

女人一身干练的灰色西装套装,长直的及肩发,杏眼瓜子脸。

倒是漂亮。

容貌俊朗的男人微微颔首,眉眼之间有倦意,他一手落在口袋,另一只手握了下她的,“怀礼。”

“怀医生名字起得真好。”陈舒亦抽回手,笑了笑。手心余凉。

怀礼也收回手,坐下了,“你的也是。”

动筷子前,怀蓁说:“舒亦明天就入职了,今天我给她把所有手续都办完了,下午我还带她去看望了老晏。明天起她是你一个科室的同事了。”

怀礼点头,看了眼陈舒亦,又问:“他身体今天怎么样?”

“还那样吧,好在检查指标都还可以。”

怀礼心下松气,半开着玩笑,“没再熬夜打游戏吧。”

“他那个倔脾气,护士能管得了他?今天去看到他心情不好,我以为怎么了呢,吓我一跳,结果呢,玩游戏这都能气到他,你说他脾气得多大,”怀蓁无奈地说,“又生气语柔不给他打电话呢。”

陈舒亦听他们这对话就是笑。又饶有兴致地瞧着对面的男人。清冷斯文,举止妥帖,倒真是人如其名。

怀蓁又同陈舒亦说:“你晏爷爷之前带我和你爸爸的那阵儿,你才和怀郁差不多一样大呢,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女大十八变,他今天见到你特别开心。”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陈舒亦说着,问怀礼,“怀医生,你经常去探望晏爷爷吗?”

“最近没有。”怀礼说。

“今天去的匆忙没拿什么礼物,听说他挺喜欢国际象棋的?我正好知道有那种很有收藏价值的,想送一套给他,”陈舒亦眨着眼,冲他笑,“怀医生,下次如果你去的话我们顺便一起吧。”

怀蓁看了眼他们二人,“这里两个怀医生呢,你直接叫大名好了,不然以后上班了怎么分得清?还有个怀郁呢,弄这么正经。”

陈舒亦笑了笑,“还不太熟吧。”

“都吃过一次饭了,还不熟啊?”怀蓁说。

怀礼看着她们,只是笑。

一顿饭吃得愉快,结束后,外面雪大了不少。

纷纷扬扬,满世界一片氤氲的白。

怀礼在门口抽了根烟,吞吐燥冷的烟气。等她们出来。

怀蓁和陈舒亦都没开车来。

陈舒亦的父亲是怀蓁在英国进修期间的同学,后来又在UNIHEART师从晏长安多年,怀蓁见到陈舒亦自然十分亲切,二人晚上喝了点酒,怀郁又跑外地玩儿去了,送人回家的事儿就交给了怀礼。

怀蓁住三环,陈舒亦住得更远一些。

她们刚好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怀礼送了怀蓁回去,又掉头往高架上走。

雪天堵车严重,车行缓慢,陈舒亦坐他副驾驶,隔着窗户,观察了下外面的雪势,问他:“怀礼,你会不会太不方便了?我家那边有点远。”

“没事,”他说,“再掉个头。”

“你家是不是离医院挺近的?”

“嗯。”

陈舒亦叹气,“早知道今晚就订在那边的餐厅了。”

怀礼侧眸笑了笑,轻缓打方向,“我姑姑好像还挺喜欢的。”

“那倒是,”陈舒亦触到他这不经意的目光,笑了笑,又轻了声音问:“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还怕不合你口味。”陈舒亦说。

才说完,他电话就响了。

雪大路滑,怀礼放缓了车速,用蓝牙耳机接起。沉稳嗓音落在封闭空间中。

大概听到,好像是有什么事要他回医院一趟。

刚进二环,UNIHEART那幢五十多层高的双子大楼就在不远。八个字母在汹汹雪幕中泛着幽白的光。

怀礼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眼窗外,回头看她,温声地问:“可能要耽误十几分钟,介意吗?”

“是医院的事儿吧?没事的。我都觉得很麻烦你了,”陈舒亦笑笑,“正好我明天入职,顺便跟你上去转一圈儿吧。”

怀礼便径直往医院的方向开。

主干道堵得实在麻烦,他过了个路口换了条偏道开了进去。

事情也不复杂。

科室打电话给他,要他去调一个之前做过手术的病人的病历资料,还有一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快晚上十点,雪更大了。

月亮漂浮在雪幕之上,摇摇欲坠的。

怀礼只走过这条路一次,还算熟悉,前方逼仄,他就放缓了些车速。

绕过了钢筋混凝土堆砌成林的高楼大厦,这么大的雪,街口仍有腾腾烟火气,在这个城市冬夜的角落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