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相好(第3/4页)
宝膺撇了一下嘴角,他可是从梁姓窝子里出来的孩子,太了解这些手段:“那我都不想见他了。想来我娘瞧不上我,却信赖他,他估计也不会来找我呢。”
就像是宝膺至今不知道白旭宪被她给骟了;她也不知道宝膺和熹庆公主之间不睦的具体原因。他们都是只了解轮廓,就不多问的性子。
言昳:“没事,他又不是来读书,咱们碰不见,一个失学儿童,管他干嘛。”
宝膺笑的眼睛都没了,坐在圆凳上惬意的伸长了脚,言昳才发现凳子摆在一块,他腿伸直了比她长一截。明明同岁,女孩还应该先长个,言昳不服,暗自用劲的绷直穿绣花鞋的脚尖——
宝膺问:“咸酥肉你还吃吗?”
言昳迅速缩回脚,端庄优雅的又在裙摆下交拢着,笑:“吃。”
山光远走过来的时候,正瞧见宝膺扎了一块儿咸酥肉往言昳嘴里递,她啊呜一口咬住,半掩唇,喜笑颜开的捂着嘴与宝膺说话。
他捏着纸包的手指紧了一下,离几步远,就突兀的叫道:“二小姐!”
言昳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啊哟!干嘛突然这么凶的嗓音叫我。怎么了吗?”
山光远:“白老爷,托府上驾车来,接您回。”
言昳拧起眉毛:“我还打算这个休沐不回去了呢。再说这下午还有课呢,他接我|干嘛?”
山光远:“说是有事。”
言昳不大高兴的低声抱怨着白旭宪,起身告别宝膺往外走。
宝膺察觉到那名叫“阿远”的护院,目光再一次从他身上划过去,他对着远护院露出笑容略点头。几年前他就知道远护院一直陪在言昳身边,似乎也颇受言昳重用,但这远护院基本很少与其他人交谈,对他也颇为冷淡。
今日,他依旧神色冷峻并不回礼,甚至还有了几分敌意。
宝膺:……他怎么越来越这远护院跟个护着言昳的老母鸡似的?
言昳走出一段,山光远从腰上解下水壶给她,她摇头说不渴。山光远:“漱口。红豆汤太甜了,会坏牙。”而且她白天贪甜,总忍不住吃这吃那,夜里开始必定又要在床上打滚的说后悔,发誓明儿绝对少吃一点。
言昳不大乐意漱口。
他治她的招可太多了,又道:“你门牙上还沾了点。”
她果然一把夺过,背着脸好一阵子漱口,又偷偷转过脸来,拿手挡在脸边,对他龇牙:“还有吗?”
山光远想笑,摇头。
这会儿也走到侧门马车附近,言昳松了口气,赶紧放下手,又没好气道:“白旭宪找我|干嘛!”
山光远垂眼:“说是衡王殿下来了。正在秋远阁谈天。老爷请你一同去。”
言昳简直目光快能把白旭宪烤成脆皮乳猪了:“我不想去!”这老骟货,她上次跟他坐在一个桌吃饭,还是去年元宵节,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搞什么事儿了?
她话音刚落,车帘忽然掀起,钻出白瑶瑶的脑袋:“二姐姐——”
白瑶瑶也去?
言昳懂了。梁栩十七了,差不多也快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听说熹庆公主也在考量梁栩的婚事,白旭宪就想前排推销两个风格迥异的女儿,希望最好能卖出一款,成为衡王妃!
真不该给他留蛋,否则他怎么会这么有胆。
她道:“不是秋远阁吗,到时候我不下车,让瑶瑶去得了。我回家去。”
车马下山,很快就驶入城中,金陵如今商贸愈发繁华,各处有彩色招贴版画,街上挂着各类糖水铺子、眼镜店与新戏的布绸海报。
秋远阁也算是在繁华之中颇为隐秘且顶级的茶楼餐馆之一。从外头瞧更像是深门大院,亭台楼阁,只是门口处有一竹台以记录预约宾客,有位年轻深衣男子侍立在竹台旁,隐隐透露出这是家茶楼。
马车停下,秋远阁小门处庖厨几个门童模样的同色短衣小少年帮忙来牵马,白瑶瑶下了车,转头看向车里:“二姐姐真不去吗?”爹爹说不定会生气的。
言昳扯了个笑,混不在意道:“姓白的,不论是谁我也都不愿意给面子。更何况还有梁栩那个让人下不了饭的人在。你自个儿去吧。”
白瑶瑶大概知道她一直不待见梁栩,她只好点头,正要自己往里走,忽然听见后头一小队飞奔过来的马蹄声。
为首者一身轻甲,马背上还放着两把遂火|枪,他带着四五个人跳下马,停都不停的就往秋远阁的大门里闯。
白瑶瑶连忙后退半步让开,帕子掩住嘴,面上惊讶。山光远也怕出事,迅速的登上马车,半蹲在车门前,手指扣住腰间短刀的刀柄。
门口迎宾的年轻郎君连忙拦住,道:“诸位宾客所为何事?此处不可穿甲带刀进入。”
为首者一把推开他:“让开!找衡王殿下禀报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