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来人是王太太和王庭芝。昨...)(第2/3页)

贺妈去厨房替他准备吃的东西,他独坐客厅,出神之际,忽见王庭芝又折了回来,抬眉:“庭芝你还有事?”示意他坐。

王庭芝却不坐,道自己母亲还在外头等着,他就几句话,想问一下而已。

“四哥,苏雪至怎么会坐了你的包厢火车差点没了命?”

贺汉渚顿了一下:“是我临时有事改了行程,将定好的票给了她表哥。是我连累了她。”

“他有事吗?受伤了吗?”王庭芝问完,屏息看着他。

贺汉渚说运气好,人没受伤。

王庭芝松了口气,面露笑意,望着贺汉渚诚挚地道:“多谢四哥你救了他。那我就没事了,我走了,四哥你受了惊,早点休息。”

贺汉渚微笑,目送王庭芝离去,等人一走,笑容消失,又感到后背的伤处隐隐开始地抽痛。

他一直记着她吩咐过的话,让他到了,就尽快去医院注射血清。

但他却懒洋洋的,半点也不想去。

血清最好在二十四小时内注射,否则防护效果大打折扣。

关于这一点,她肯定比自己更清楚。

他看了眼立在客厅里的落地大钟。

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当然了,她现在应该已与校长汇合了,必定早把自己丢到了九霄云外。

贺妈来请他用饭。

贺汉渚坐了下去,没什么胃口,吃了些就起身,这个晚上接下来的时间,就被络绎不绝的从四处打来的电话给占满了。

他不停地重复自己白天失去联系的原因,说自己一切平安,只受了点小的皮肉伤,为对方的关切致谢,请对方不必特意来看自己。

秒针不断地前行,分针一格格地一动,时针不知不觉,也向前移了几格。

快要十一点了,响了一个晚上的那架电话,终于静默了下去。

忽然这时,它又叮铃铃地响跳了起来。

贺汉渚的心微微一跳。

按理说,社交电话,应该不会这么晚还打过来。

白天和她分开之前,他曾让手下给她留下地址,还有一个电话号码,让她有事可以随时来找。

贺汉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但当听到深夜时分再次响起电话铃声,竟突然暗暗有点紧张,伸手,一把拿起电话,接了起来,没立刻开口,微微屏息,等着那边的声音。

“是我!我亲爱的孩子,这么晚,没打扰你休息吧?”

听筒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说着德语的浑厚嗓音。

是鲁道夫医生。

贺汉渚一顿,立刻笑道:“没有,还没睡,今天刚到,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联系。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鲁道夫说一切顺利,今天去参加了医学大会,见了不少人,晚上,认识了来自军医学校的校长,以及他的那位助手,一个姓苏的年轻人。

“原来他就是之前那个曾替你缝合过伤口的人。我和他谈了一会儿,他知识渊博,对医学很有见解,用你们的话说,我简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太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听着鲁道夫对她赞不绝口,贺汉渚竟隐隐也有种与有荣焉之感,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

“哦对了,看我,一兴奋,就忘了正事。我听说昨晚你出了事,受了外伤,注射了破伤风血清吗?”

贺汉渚的心再次暗暗一跳,若无其事:“你怎么知道我受伤?”

鲁道夫说,他的妹妹刚才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晚上从王家公子那里得知他受了伤,担心哥哥平日粗心大意一向不爱惜身体,拜托自己关照,提醒他尽快打血清。

“你没去注射?”

鲁道夫的语气有点不悦。

贺汉渚沉默。

“不行,万一出事!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家――”

“不不,这么晚了,还是我去你那里吧。”

贺汉渚说道,压下心底涌出的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之感,挂了电话。

他驱车,去了鲁道夫的家,打完针出来,在乌沉沉的夜色里站了片刻,又独自回了寓所。

第二天,总统府派了医生来看他的伤,报纸则到处转载前夜发生的火车刺杀事件。贺汉渚以养伤为名,足不出户,但前来探望的同僚朋友却是一拨接着一拨,丁家花园的这处寓所,从早到晚,客人不绝。

不止如此,大概不久前的药厂一案令他声誉有所挽回,宗先生又从校长那里得知那天晚上他特意赶过去救了苏雪至,也送来了慰问函。

舆论谴责暗杀行为,虽没明说,但暗认应是陆宏达的所为。据说陆宏达十分愤怒,极力辩白。

第三天的上午,王孝坤打了个电话来,告诉还在家养伤的贺汉渚,大总统对此次的暗杀事件十分愤怒,获悉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下令追查案子,捉拿幕后凶手,让他安心等待结果。

“陆宏达昨晚跑到大总统面前剖心喊冤去了。他就算真没干这事,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娶曹家小姐。”王孝坤停了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