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离开(一)(第3/5页)

很多女子会抱怨丈夫不解风情,可陆喻舟倒觉得坐在腿上的小女人才是最不解风情的,像个木头桩,不懂讨人欢喜。

“想什么呢?”陆喻舟扯了一下她的裙带,把人抱进怀里,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额头。

宝珊僵硬的窝在他双臂之间,摇摇头,“奴婢什么也没想。”

“私下里,不必再用奴婢。”

宝珊愣住,早在进府前,养母就开始教她怎么做好一个仆人,怎样能讨得主子欢心。

见她不讲话,陆喻舟掐住她的下巴,俯身慢慢去吻她。

那会儿在马车上,他似乎想要撬开她的牙关......宝珊避开,寻不到拒绝的理由,剪眸泛着抗拒。

男人漆黑的眸子微敛,没有表现出来,又偏头去捕捉那两片红润,可小姑娘左右偏头,就是不给亲。

见她不配合,沉了脸色,“矫情什么?”

云雨都共赴了,亲一下都不行?

宝珊坐起身,拢了一下散开的衣襟,冰肌泛起淡淡的粉,为了明日不被困在房中,她跪坐起来,俯身搂住他的脖子,“其他...都行。”

这个要求让原本就沉了气的男人发笑,一翻身将她压在美人椅上。

宝珊歪头看着映上树影的支摘窗,慢慢揽住男人的背。

倏然,窗外传来李妈妈的声音:“世子,慕先生和邵大将军过来了,公爷让你过去水榭那边。”

邵大将军哪里是爱串门的人,定是抹不开脸面,让慕先生陪着过来替邵霁赔罪。

两人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怠慢不得,

陆喻舟烦躁地站起身,斜睨一眼衣衫凌乱的姑娘,漠着脸走到窗前,“知道了。”

李妈妈退开后,他推开窗子抚平燥热,外面的花香袭入鼻端,却不及宝珊身上的清香让他舒心。

“要怎样,你才能死心塌地跟着我?”

这是他的妥协,为数不多的妥协。

精锐如他,怎会看不出宝珊的异心,可她越这样,他越想征服她,让她服服帖帖、温柔似水。

宝珊系好盘扣,轻柔道:“主子快过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听听,多善解人意。

陆喻舟胸口发堵,整理好衣冠大步走了出去。

花园,水榭。

要说慕时清是缃国公府的稀客,邵大将军就更是稀客了,若非邵霁惹怒了缃国公父子,邵大将军连军营都不会走出来一步。

值得一提的是,邵大将军和慕时清的交情,是通过邵家失踪的小姐建立起来的,当年,邵大将军都把慕时清当作准妹夫了,谁曾想,出了那件事......

陆喻舟进来时,三人正在畅聊着,根本看不出不愉快,说来,缃国公也不会跟一个晚辈置气,失了长辈的风度。

“老师。”

“将军。”

陆喻舟先后打了招呼,坐在父亲身侧。

慕时清含笑点点头,看向邵大将军,打趣道:“我的弟子与大公子相比,哪个更优异?”

邵大将军嗔一眼,“你让我对副宰相指指点点?”

一旁的缃国公捋捋胡子,朗声道:“既在家里,子均是晚辈,邵老弟来评价一下晚辈未尝不可啊。”

两人年轻时同是武将,年纪相差不大,时常被人比较,而他们的长子同是汴京四公子,也时常被人比较。

邵大将军哼一声,“都很优异,不分伯仲。”

慕时清笑道:“怎么听着,话里还带着气儿呢?”

相比与头发花白的邵大将军,慕时清不过三旬有六,但两人是同辈,开个玩笑无可厚非。虽说两人有共同的疼痛点,可那个女子已失踪十六年,再大的悲伤也只能化为无奈和侥幸掩埋在心底,等待随时的暴发,但在暴发前,谁也不会一直处于沉闷中,因为有日光的地方,悲伤的种子无法疯狂生长。

邵大将军借机道:“我是看不出子均和犬子谁更优异,但你看出来了。”

“此话怎讲?”

“如若不然,你当年为何收了子均为徒,而将犬子拒之门外?”

慕时清眼中笑意不减,拿手隔空点点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当年之所以不收邵修为徒,是因为邵修跟他姑姑的左眼尾处都有一颗泪痣,见到邵修,会想起故人。

几人说说笑笑,子时一刻,客人起身告辞。因天色已晚,缃国公和邵大将军争取着要留慕时清小住,慕时清选择住在国公府。

邵大将军用拳头轻砸慕时清肩头,笑骂一句,转身之际却酸了眼眶。

他不去邵府居住,是怕睹物思人吧。在官家轰轰烈烈追求妹妹时,慕时清用一种默默守候的方式等在妹妹身后,只要妹妹回头,就能看见他。

作为兄长,他无法替妹妹做选择,也无法解读妹妹内心的真实想法,直到现在,他也不知妹妹心里爱的男人是哪一个......

但从心里而言,他希望是慕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