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可惜,可惜什么(第2/3页)

“好话歹话都让你给说了。对了,你哥跟我嘟囔了一句,说什么兔子被那些知青抢走了,怎么回事?”

“她们先看到的,就给她们呗。她们八个人才一只,我们一家三口一人一个,我这叫不要芝麻只要西瓜。”祝福福有福运在身,和她抢没什么好处。

阮文不想招惹祝福福。

阮秀芝笑了起来,“这脾气倒是像极了你爸……”她忽的意识到什么,“你把人弄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老刘头说了,这人受了重伤,他一个赤脚医生是诊治不好的。

喂了几片阿司匹林和退烧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人造化了。

阮文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满脸的血污擦去后,露出一张线条硬朗的面孔。

右脸颊有一条半指长的浅刀疤,眉骨那里也有一条,不过皮开肉绽的可怕。

浓眉高鼻,是个俊后生。

这人后脑勺那里被人破了洞,腰上腿上和胳膊上也挨了刀子。

唯一庆幸的是伤口都不算深,天冷凝结住了,不然血都流干了。

可又因为天冷,身体受了冻,这一条命也就变成了未知的……

“老天爷不想让他死,不然怎么就让我和建明哥遇上他了呢?”阮文笑着搂住了阮姑姑的胳膊,“他肯定能活下来!”

至于阮姑姑刚才忽然间转了口风,神色间也黯淡了许多,阮文没去深究。没爸妈,不也一样过活吗?有些事,远不需要这么较真。

……

周建明白天喝多了水,后半夜憋醒了。

出去上厕所,看到阮文那屋里的灯亮着。

瞌睡虫顿时去了大半,他从山上背下来的那个男人,就躺在阮文屋里!

从山上下来后周建明第一时间去了县公安局,不过县里的公安同志们都不在。他打听了下才知道,隔壁县出了些事,县局里的人都抽调过去帮忙,就留下一个值班的。

值班的公安是个老革命,打小日本儿那会儿断了个胳膊。

说话的时候一边袖子耷拉下来,“等他们回来了,我跟他们说一声,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依照老公安的话说,局里得有人留守,他走不开。

反正那人重伤,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对社会稳定没什么威胁。

周建明当时觉得老革命说得对,没曾想这人这么快就醒了!

原本周建明不想把人留自己家,可没地住啊。

其他村民也不想收留这么个生死不明的人,万一死自己家里多晦气啊。

到最后,阮文跟着阮秀芝睡堂屋,那个男人躺在阮文屋里。

周建明随手从墙脚拿了把铁锹,小心地去推房门。

忽的一阵风吹了过来,门咯吱一下打开。

周建明重心不稳,持着铁锹“闯”了进去。

床上的人猛地回头,看着双手颤颤的人,小声问:“哥,你干嘛呢?”

阮文坐在床里面,床上躺着的男人裸着上半身,宽肩劲腰,硬邦邦的胸肌瞩目,再往下就是那左右对称的两排腹肌,看得周建明一阵羡……

心惊肉跳!

对,他羡慕个屁,半死不活的人有啥好羡慕的?

他连忙上前,“我还想问你干嘛呢?”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关键是这男人还赤身裸.体!

这得亏是在自己家,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你这名声可就完了啊!

阮文扬了扬手里硬邦邦的碎花布块,“他发烧,我给他冰敷下。”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就是这个满脸血污的男人。

阮文索性起来,过来看看这人怎么样。

一看,满脸潮红。

再伸手,额头滚烫。

二十一世纪的高素质人才当即用冰块进行物理降温。

作为二棉厂的员工,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碎布。

额头、腋下、脖颈两侧,还有……好吧,腹股沟那里她选择无视。

饶是如此,也把周建明吓了一跳,“你给我从床上下来!”

阮文吐了吐舌头,“他昏迷着呢,没办法对我不……”

正往地上跳的人忽的一顿,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踝。

被人抓住了。

同志,昏迷不醒还抓女同志的脚踝,小心醒来后治你个流氓罪!

阮文正打算拿冰块打开这手,周建明上前粗暴地掰开,“再不放开,剁了你的手!”

阮文:哥哥你真凶残。

不过,凶残有凶残的好处,那人皱着眉头松开了手,阮文得以脱困。

“你回去睡觉,我守着他。”

“那哥你看着点哈,要是这冰要化了,你赶紧换一块,别把我床弄湿了。”

周建明相当无语,你把房间贡献出来时,怎么就不怕这床上死人?

这会儿担心这些个小事。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

谢蓟生是饿醒的,饥肠辘辘,偏生又闻到了肉香。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是一双明又亮的眼眸,皮肤白净吹弹可破,尤其是和那两条黑又长的麻花辫相比,简直像是冰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