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页)

显摆完了这句,大夫人姜氏才心满意足地跨出了凉亭。

往大房行去的路上,大夫人姜氏想起林灼灼没礼貌地装睡,连声“大伯母”都不叫,连个安都不请,嘴里忍不住一“哼”:“什么东西,一个被太子殿下厌弃的前任未婚妻而已,让你没礼貌,活该被厌弃!”

这般一哼时,大夫人姜氏已经入了大房的院门,就见女儿房里的红玉迎了上来,道:“大夫人,又到了该上药的时辰了。”

大夫人姜氏一听,又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先回自己房里净过手,然后拿了膏药就朝女儿的闺房行去。

与林灼灼和林灿灿的欢快日子相比,林真真趴在床头静养的日子就枯燥无趣很多了。

光是枯燥无趣还没什么,关键是眼角眉梢还凝了一股愁。

这不,林真真对着窗外流动的晚霞,又愁上了。

大夫人姜氏一跨入女儿房门,瞅见女儿眼角眉梢的愁态,便笑着坐到床沿边,柔声安慰:

“真真啊,你发愁什么呢,眼下太子殿下还没派人接你进宫去,不是因为你身上有伤,被你爹打伤了,下地都费劲么?等你好利索了,宫里自然就来人了。”

说着这话,大夫人姜氏拧开药瓶来,手指挖了点药膏,就弯腰往女儿还未好全的屁股上抹去。一边抹,一边又寻了别的话来宽慰女儿。

如今的林真真,在大夫人姜氏眼里可是个无价之宝呢,皇家妇啊,一下子她就沾了女儿的光,也变成皇亲国戚了,你说美不美。

一直美了大半个月的大夫人姜氏,这些日子里伺候女儿可勤了,不仅每日亲手给女儿上三遍药,一发现女儿情绪上有什么不对劲,还会立马耐心地安慰。

可这些毫无意义的安慰,似乎都进不了林真真的心。

林真真是个异常敏感的人,比她娘敏感多了,哪怕日日趴在床榻上下不去地,她也隐隐觉得事情发展的轨迹不大对劲。

按理说,林真真和太子发生那事后,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就算她身子伤了入不了宫,那她身上的婚约,太子殿下总该替她退了吧?

可过去这般久了,也不见传来苏府退婚的消息,她的庚贴也还一直搁放在苏炎府上,没拿回来。

这些事儿,林真真稍微在脑子里过一趟,便说不出的烦闷,冥冥中总感觉要出事,不会顺顺利利似的。

“娘,爹爹还没回府么,这大半个月爹爹在干什么?”突然想起来什么,林真真扭头问娘亲。

大夫人姜氏又挖了一块药膏,正要往女儿屁股蛋上涂抹呢,闻言一顿,眉头一蹙:“鬼知道你爹这阵子干什么去了,日日下值了不回府,尤其这几日,总要熬到快二更天才见到人。”

这很不寻常。

一般户部当差的,下午申时正就会下值,爹爹去干什么了,居然别人都入睡了,爹爹才回?

林真真正眉头紧蹙时,大夫人姜氏又说话了:“好端端的,问你那个不开窍的死爹做什么?就昨儿夜里,你爹还在我跟前喋喋不休地数落你呢,说你死不要脸呢。这样的蠢爹,不理也罢。”

大夫人姜氏这大半个月,可没少与大爷吵架,甚至在大爷跳脚指责她不会教女时,大夫人姜氏气愤不过,还与大爷打了一架。

那一架打得她头皮上落了伤,撞在桌角剜去了一小块头皮。

是以,提起大爷,大夫人姜氏就没好气。

林真真受的伤可比娘亲重多了,心头只会更没好气,若是可以,林真真当真想这辈子都不搭理那个脑子一根筋的死爹了。可不知为何,总隐隐觉得事情轨迹发展的不对劲,与她爹有些关系。

在春风的吹拂下,一晃又是几日过去了。

一个晌午,林灼灼陪着爹娘一块用午饭,饭桌上一家子互相打趣,其乐融融。说话间,萧盈盈突然想起一件事,朝女儿笑着提醒道:

“灼灼,下个月初六可是你皇舅舅的生辰,你得精挑细选一份贺礼啊。可别光顾着与灿灿瞎玩,将正事给忘到脑后了。”

林灼灼刚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闻之,脸蛋蓦地一红。赶忙快嚼几下,将菜咽到肚子里,朝娘亲感激道:“娘,亏得你提醒了我,我险些就给忘了。”

皇舅舅对她多好啊,连与太子退亲这种事都没犹豫几下,就给她利落地退了,她却居然差点忘记皇舅舅的生辰,真是太不应该了。

思及此,林灼灼满脸羞愧,赶紧面朝皇宫的方向,诚心朝皇舅舅道歉:“皇舅舅对不住啊,你可千万要原谅我啊,我不是故意忘记的,就是突然脑子不好使,健忘了……”

一旁的林镇山见了,安慰似的摸了摸女儿脑顶,笑道:“还有足足一个月呢,挑选礼物还来得及。等会爹爹就带你上街,好好儿挑选去。银子爹爹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