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贺礼(第2/3页)

田喜惊吓的一个高窜了起来!想也没想的直接将怀里那沉重的长弓随手搁哪个护卫手里去,他颤着手脚,拔腿冲着林荫的方向狂奔。

还未临到跟前,他就被前头人的气势给骇住了,当即手脚一软,就给跪那了。

晋滁攥着玉佩,压低眉眼盯着田喜,声音渗着寒意:“林三如何与你说的?”

田喜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地上那四分五裂的小木盒子,眼颤了下后,有些心惊肉跳的回道:“当时正值要上值的时辰,林三爷没说什么,只让奴才将东西转交给世子爷……”

晋滁眸光愈戾:“他不说,你不知道问?”

田喜吓得撇清道:“奴才问了,奴才问他说,林三姑娘可有话交代?林三爷就一个劲摇头。奴才瞧他没话说,也不好多加追问,就早早地赶回来,想将那……”

说到这田喜猛地反应过来,瞬间犹如被掐了脖子似的,声音戛然而止。

冷汗亦随之淌下。

这可不是贺礼啊。瞧他爷如今这瘆人模样,怕是要命礼啊。

“好,好!”晋滁怒极反笑。

田喜胆颤心惊的眼瞅着那世子爷挟裹怒意冲了出去,直接拉过缰绳,跨腿而上。

正当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犹豫着一会要不要在后头小跑着跟上时,却在此时惊见那马上的世子爷身形一晃,下一刻就打马上栽了下来。

“世子爷!”

杨氏将三爷在外头听到的消息,当日就转述给了林苑听。

“晋世子打马上栽了下来,听说额头上磕破了好大一块,还流了不少血。”

林苑手指捏了块梅花糕放在口中慢慢咬着,眼睫低垂,没做多余反应。

杨氏瞧在眼里,又忍不住继续说道:“连宫里头都惊动了,圣上还特意派了个御医过去瞧看。人倒是醒了,只是尚有些头昏脑闷,听说不单是有头磕破的原因,还有肝气上逆……”

“天干物燥的,世人难免火气就重了些。”林苑直接打断说。

拿过帕子擦净唇边的残渣,她微微抬眸,看向杨氏又笑道:“三嫂,我之前说过了,自此以后,我与他再无相干。既然如今三哥也与他说清楚了,他也知了我意思,那我与他之间,便真正的了断了。”

杨氏略有尴尬:“是三嫂多嘴了……”

“我自是知道三嫂心肠柔软,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林苑道:“但所谓短痛伤身,长痛致命,与他趁早结束,对谁都好。”

杨氏回去的时候还在想,她这小姑子的心性果真是常人难及,就晋世子的事,任换作哪家小姐身上,都只怕要有所动容。可偏偏那苑姐儿,自始至终神色不动,堪称是铁石心肠。

杨氏心里难免闷气,她这小姑子心眼子多的跟筛子似的,心肠又硬,手段又高,这般能耐,不去当贵妃娘娘真是可惜了。她就敢打包票,就以她小姑子这心性,宫里头那些后妃娘娘哪个也别想斗过她。

在陶氏的安排下,林苑远远的见了那沈文初一面。

面容清隽,身姿消瘦,举止温文有礼,瞧起来是个文弱书生。

大概是她目光太过直接,他似有所察觉,朝她的方向狐疑的看过一眼。之后在短暂怔忡之后,面染薄红,慌忙背过身去非礼勿视。

这一面,林苑觉得对他的印象还成。

至于品行脾性是不是如资料所述那般,得进一步接触了解方知。

镇南王府内,待过来探视的晋王妃走后,晋滁方动了动眼皮醒来。

“世子爷,您醒啦!”

晋滁沉着眼没有回应。其实他早就清醒了,只是不愿搭理那些过来探视的人罢了。

抓着田喜的胳膊起身,这一晃动,他便觉得有些头昏脑闷。

“世子爷可是觉得头晕?”田喜忙道:“御医说了,您这是肝气上逆,气怒攻心了。这两天可得放宽心,好生歇息才成。”

晋滁很快就记起晕倒前的那一幕。

猛一摊开手掌来看,顿时变了脸色。

“玉佩呢?”

“在呢,在奴才这呢。”田喜赶紧将玉佩找出来,小心呈递过去:“奴才前头怕磕着了,就给先保管起来。”

晋滁抓过玉佩在手里,不免又想起这先前种种,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见他脸色难看,田喜有些担忧道:“世子爷,要不奴才还是先扶你躺下歇着吧。”

晋滁倏地看他:“林三来过吗?”

田喜使劲垂着脑袋道:“圣上遣人来问过了。几位皇子也遣人过来慰问,还送了些药材来……”

晋滁目光陡然阴骘:“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田喜肩抖了下,而后声如蚊蚋:“没。”

晋滁闭了眼,任由那田喜扶他躺下。

“今明两天,我且在府上歇着,你机灵点听着动静。”

田喜明白,这所谓动静,就是让他时刻注意着林三爷那边,可有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