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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没有了阿睿,也没有了嘉安。
惶然卷着悲伤变成了江河,她终是变成了一叶孤舟,独自飘荡,靠不到岸,得不到安宁。
若在以往,她纵是心中再如何难受,也不会这般来哭,更不会这般来碰向漠北。
她是喜欢极了他,却也怕极了他,总是害怕着自己的哪一个举动会刺激到他,所以在向漠北面前,她绝大多数时候都谨慎小心的,几乎每一句话都是细细思量过了才道出后的。
如眼下这般完全由心不管不顾地抱着他,除了当初她决意要走却被他留下的那一次之外,这是第一回。
而这一回,她比上一回更不安,更失控。
“嘉安,嘉安,嘉安……”她将向漠北愈搂愈紧,惶然地一遍又一遍唤着他,不管他应还是不应自己。
他兄长虽未有明言,可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不仅要将阿睿带走,他也想要将嘉安带回去。
这天下间,再没有谁人比嘉安更适合做阿睿的西席。
而她
向漠北被孟江南哭得心慌。
他不是从未见过她哭,但如她现下这般哭得无助惶然到了极点的模样,是第一次。
他抬手抓上她环在他身前的双手,将她从他身后带到了他身前来,让她坐在他腿上,将她揽进自己怀中,亲着她的额紧拧着眉轻声抚慰她道:“莫哭了,我在这儿,好好儿的,没事,没事的。”
孟江南紧紧搂着他,哭得浑身都在颤抖。
向漠北只好将她拥地更紧。
可无论他如何安抚,都无法让孟江南冷静下来,他此时已是心乱如麻又无计可施,只见他忽地站起身,将坐于他腿上的孟江南横抱而起,朝床榻方向走去。
身子忽然之间悬空而起,孟江南下意识地要去抓向漠北的衣衫。
然也随着她这用了一抓,当即就将他仅是披在肩背上的外衫给抓了下来!
被放到床榻上的孟江南怔怔地看着自己从向漠北背上抓下的外衫,再看他不着片缕的肩膀,这一瞬她才发现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虽然他们已是夫妻,也行过数回床笫之事,可每每孟江南瞧见向漠北的身子时仍是由不住面红,尤其是在这床榻之上时,现下她亦满面绯红,但却顾不得羞,更忘了哭,而是急忙忙地去扯一旁的软被,盖到向漠北身上来,急道:“嘉安怎的不穿衣裳?才淋了雨又这般胡来,凉着了怎么办?”
这些日子有着楼先生给嘉安做膳食以及汤药上的调理,嘉安的身子状况明显比之前要稳定许多也强健了不少,可也不能这般胡来啊,嘉安的身子骨始终是比不得寻常人的,使性子淋了夜雨便罢,怎的连衣裳也不愿意好好穿了?
孟江南是担心极了他会染上风寒。
向漠北却是不说话,只紧蹙着眉看她满是担忧的眼眸与红得厉害的眼眶。
他紧蹙的眉让孟江南说不出的心疼,让她情不自禁抬起手用指腹去抚平他的眉心。
向漠北则是低下头,亲上她的眼,一下又一下,极尽温柔。
他的鼻息逐渐变得炽热,眸光也慢慢变得灼烫,软被下的身子亦煨得孟江南清楚地感觉到他在发热。
她痴痴看他,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轻轻覆在他心口,反复地抚摸他心口上那道狰狞丑陋的伤疤。
忽然,她低下头,吻上他的胸膛,吻上那道丑陋的疤。
向漠北再是忍不住,咬上了她的颈窝。
他总是如此,非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迹不可。
孟江南却是心疼又担忧道:“嘉安才淋了雨,又未有好好穿衣,身子可受得住?好好歇着,莫行事了可好?”
“我已喝过药,待会儿发了汗,便好。”说着,他像是生气似的将她咬得更用力,“小鱼若是受不住,我便轻点儿。”
孟江南登时面红耳赤,细声道:“不、不用轻点儿的。”
嘉安的身子虚,寻常不易出汗,只有在这般事情时他才浑身都是湿黏黏的汗意。
他才淋了雨,确实是要发了汗比较好的。
且用力些,他才能更好地发发汗。
孟江南紧抓着向漠北的胳膊看着摇晃不止的床帐泣不成声时当真觉得楼明澈的医术是极为了得的,不过短短三四个月,嘉安的身子骨确实比原本好了许多,尤其是在这般时候她感觉得尤为清楚。
情至深处时,向漠北俯下身,咬住了她的耳廓,呼着灼热的气息,语气沉沉道:“小鱼,我不会让你与阿睿分开的。”
孟江南环在他背上的双手蓦地一颤。
他将她的耳廓咬得更用力一分:“相信我。”
孟江南本不想哭,可她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的双手抓进了他的背,她毫不怀疑地用力点点头:“嗯!”
向漠北抬起头,发现她满眼的泪,却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