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3页)
被锁进酒窖的少年绝望、愤怒、怨恨、不甘,短短一夜之内将珍藏在酒窖中的稀珍名酒全部砸了个烂碎,将原本奢华雅致的酒窖一毁殆尽,然而却徒劳无获,他逃不出酒窖,也无法撼动他的母亲分毫。
这间酒窖,成了关押他的牢笼。
十八岁的少年,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他开始不吃不喝,开始以命相抵,与母亲抗争。
然而母亲比他想得要铁石心肠的多,她对他的绝食行为不为所动,甚至还隔着一层门板对他说:“哪怕你一头撞死在门板上,我都不会放你出来。”
那一刻他恨极了他的母亲,恨得咬牙切齿,甚至真的想一头撞死在门板上,不惜压上性命,也要让这个女人后悔。
但是他不能死,因为他还要去见小羽毛。
他知道她一定无助极了,一定很需要他,所以他必须去找她,必须陪在她身边。
然而他却无法逃离母亲关押他的牢笼。
酒窖里没有窗户,座钟也被他砸烂了,这让他分辨不出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浑浑噩噩,却又焦灼难安。
有时他甚至想,自己要是能变成一阵风就好了,谁都关不住他,他能无拘无束地飞到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陪她度过难关。
但现实永远是残忍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几天。
忽然某一天,酒窖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给他开门的,是妹妹傅云姗。
傅云姗比他小五岁,那年才十三岁,刚上初一。
那时他正蜷曲着双腿,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整个人呆滞又木讷,眼神死寂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傅云姗急匆匆地跑到了他身边,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忙不迭说道:“哥,我把保镖支走了,你快跟我走,嫂子在门外!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但是咱妈不给她开门!”
他瞬间活了过来,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疯了一样的冲出了酒窖。
然而他没有冲出大门,就遇到了母亲和那两个负责看守他的保镖。
那两个保镖就像是抓贼的警察一样。一人一边摁住了他的肩头,死死地控制住了他的,他无法再朝着大门前进分毫。
他听到了她的哭喊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似的,直往他的心里捅。
心都快疼死了,像是要碎了一样。
他想去找她,想把她抱进怀中,告诉她别害怕,他会一直陪着她。
然而却无能为力,无论他怎么拼了命的挣扎,怎么大喊大叫,甚至是歇斯底里地咒骂,他的母亲都无动于衷,那两个保镖依旧死死地牵制住他。
他只是想去见她一面而已,想告诉她,他绝对不会离开她。
但是他的母亲不允许。
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能这么绝情?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
后来,他绝望地朝着母亲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求她:“妈,我求你了,你让我去见她一面好不好?”
周有榕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内心震惊又仓皇。
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给她跪下。
紧接着,她的心头忽然冒出了滔天怒火,抬起手臂狠狠地朝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怒不可遏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我是为了你好!”
傅云姗吓坏了,立即冲到了哥哥的身前,红着脸,急赤白咧地与母亲对抗:“你根本不是为了哥哥好,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爸爸要是在家,肯定会给知羽姐开门,只有你不想给她开门!你就、你就是个专横的暴君!”
周有榕怒上加怒,又抬起了手臂,扇了女儿一巴掌:“有你什么事?滚回你的房间去!”
傅云姗捂住了自己火辣辣疼的半张脸,直接被打哭了。
傅云潭双目赤红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嗓音嘶哑地哀求:“我只是想见她一面,我求你了!”说完,他还想给母亲磕头,然而保镖摁住了他的肩膀,他没磕成。
但是周有榕还是看出来了他的举动,心如刀割般疼,与此同时,她恨极了陈知予。
她恨她抢走了自己的儿子。
她不能让那个小贱人得逞,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被抢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儿子,冷冷道:“你想让她上大学么?”
傅云潭预感到了什么,浑身一僵,呆若木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
周有榕冷笑一声:“她们家破产了,没钱了,还怎么让她出国留学?她又没参加高考,又怎么在国内上大学?她根本上不了大学,她现在失学了,你明白吗?”
傅云潭满目惶恐、茫然无错,双唇颤抖,欲言又止多次,却发不出声音。
周有榕:“但我可以让她上大学,我还可以帮他们兄妹还清部分债务,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地出国留学,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她。”说完,她又微微弯下了腰,抬起手臂,慈爱地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听妈妈的话,这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