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页)

他得把话说明、说透,她才会相信。

“等过几日,我会进宫跟母后好好说明此事,往后王福元不会再来给你训话。”

徐幼宁心里高兴。

虽然王福元对着她总是和和气气的,可徐幼宁可怕见到他了。

他一来,传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过几日你就要进宫吗?”徐幼宁忽然听出有些不对劲,“你这伤势,怎么进宫了,太医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当然要进宫。朝野上下只知道你受伤,不知道我受伤。”

“那……”

徐幼宁沉默了。

原来一开始说要徐幼宁装病的同时,他还得装没有病。

毕竟,她只是她的侍妾,再受了伤,他在东宫守她几日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侍妾受伤就不去上朝。

好在他伤的是手,若是好好养几天,应当下地走路无虞。

可是,他的手伤得那样重,万一别人不小心碰到了怎么办?

太子看着徐幼宁皱起的小脸,心里没来由的舒坦。

“幼宁,以后我一直住这个屋好吗?”

“不好。”

“也罢,这间屋子太小了。”太子似蹙眉沉思了一会儿,“还是你搬去我那边。”

“不好。”徐幼宁低声回道,语气却很坚决。

太子听出了她的坚持,询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这个回答当然是口是心非。

太子的寝宫,是那么好搬的吗?

如今搬进去,将来还不是要搬出来。

别说他的寝殿了,便是如今这间屋子,等她生完孩子,也是住不得的。

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她给他生下一个女儿,她得了一个正经的侍妾的名分,守着女儿住在东宫某一处偏僻的小院里度日。

也不知怎么地,徐幼宁忽然想起了那天燕渟说的话。

他问她,想不想过不一样的生活,想不想看不一样的风景,想不想认识不一样的人。

徐幼宁忽然有些落寞。

这样一想,东宫的一方小院着实有些惨淡。

可惜燕渟只是随口同她说说,那样的生活离她实在太远了。

淡淡的惆怅从心底浮起,徐幼宁仰起头,发现太子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的确是太虚弱了。

不管怎么样,今晚对徐幼宁来说,还是快乐的一个晚上,即便短暂。

接下来的几日,太子都躺在这屋养伤,徐幼宁要装病,饭后遛弯也去不成了。傅成奚每日从内阁带些重要的奏折过来,徐幼宁就帮着他读奏折。如此也没有别的可做,王吉怕两个人无聊,每天都把大黄牵到屋里陪两人玩一会儿。

大黄是一条聪明的狗,如今在东宫吃得好睡得好,一身金毛越发透着贵气。

如此过了五日,傅成奚匆匆赶来,才打断了两个人悠闲的日子。

太子养了几日,身上力气恢复了些,如今可以倚着榻边坐起来。

“这么匆忙,出什么事了?”

傅成奚道:“不知道是谁放了消息出来,说殿下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太子冷笑:“还能是谁,除了刺客,谁能那么肯定受伤的人一定是我呢?”

“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做?”

“明日是母后的生辰,她一向节俭,不会大事操办,我进宫去给她请个安。”太子说着,眸光便得锐利,“放出流言,未尝不是给了我们一个追查的方向。”

傅成奚颔首:“我正有此意。”

说着,他打量了一向太子的手:“殿下,你的手当真无碍么?”

“如今还动不得。”

傅成奚不由得担心:“如此,殿下还是不要冒险为上。”

“无妨,棋已经行到这一步,不往前便会前功尽弃,我会见机行事,在宫里露个脸就回来。”太子说着,朝旁边的徐幼宁看了一眼。

徐幼宁正担忧地望着他。

傅成奚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才养了五天,就要出去?”徐幼宁自然为他担心。

太子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他接连五日没有进宫,没有上朝,就算别人不知道他受了伤,为了一个侍妾几日不理政,已经足够引起旁人非议了。

“嗯。”太子伸手摸了摸徐幼宁的脑袋,“无妨,我只是进宫到父皇母后身边请个安。”

“可你这模样,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旁人一看就知道你受了伤,你去反倒漏了痕迹。”

太子没想到徐幼宁会想到这一点,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颊:“你不是有胭脂么?到时候你为我涂一些。”

他都这么说了,徐幼宁知道劝是劝不住的,只好不再说话。

太子看着她,忽然想起了点什么。

“那天从侯府回来,你想去哪儿?”

那天?

徐幼宁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是素心告诉他了吗?

不过,反正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