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二人似乎无话可说。

褚彦拧眉,不由得想起自己方才几乎疯狂的汲取,那种狂热的心绪,就像是烧的火红的炭火,灼的他想要落荒而逃。

因着美人丢了江山的君王比比皆是。

以前每每谈及古史,褚彦只会一笑了之,若是连一副漂亮的皮囊都地抵抗不了,还谈何治理天下?

可是此刻,褚彦突然很理解那些昏庸之君。若是任意而为,他可以一直不下榻。

温舒宜被褚彦盯的心里发慌,今日她完全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一切皆由褚彦一人掌控,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悬殊在榻.上.淋.漓.尽.致的体现。温舒宜缓缓支起身子,胸.前用了薄衾遮掩,但她墨发倾泻玉肩,清冽的锁骨上还有明显的错.落.红.痕,娇媚的脸绯红细嫩,一双盈盈水眸像是在控诉。

褚彦见此景,凸起的喉结无意识的滚了滚,突觉自己是个禽.兽。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褚彦时刻警惕,温舒宜是个心机美人,她的所有行径与形态皆是故意为之,自己早已适应尔虞我诈,如何会被一个小姑娘给折服了。

笑话!

那绝无可能!

温舒宜不明白,为何帝王看着她的眼神那样古怪。

要如何形容呢?

就好像是坠入深潭的琉璃珠,黑黑亮亮,神秘诡谲,只一眼就仿佛会将人的魂.魄.吸.食进去。

温舒宜心里没底,毕竟……她依旧没有任何情.趣呢,瓮声瓮气说,“皇上,妾今日表现可好?”

褚彦冷峻的脸愣是出现了一刻的抽搐,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在事后询问他的心得。褚彦的心情甚是复杂,如千万根麻绳缠绕,理不清。

她表现的好不好,他自是知道。

确切的说,根本不用她蓄意做什么,他便已近乎疯狂。

情情爱爱最是缥缈不定,捉摸不透的东西,也是他最不需要,且不屑一顾东西。

褚彦的内心很快恢复冰冷,并未被温舒宜的虎.狼之词给惊到,“尚可”。

他看似勉为其难的说。

温舒宜粉唇张了张,但又随即闭上,皇上既然说尚可,那往坏处说,便是自己仍旧没有令帝王满意,往好处说,她还有很大进益机会。

今日是她十五岁生辰,温舒宜就当今晚是皇上赏赐她的生辰礼。

前日一次侍.寝,她可能认为只是一个偶然,但又经过今日这一遭,她几乎能够笃定,皇上喜欢她的美貌。

温舒宜忽的展颜一笑,小梨涡荡漾,“皇上,妾身今日十五了,妾身不再是小姑娘,那……日后定会多多进益,争取早日让皇上满意。”

帝王再度噎住。

为掩饰爆红的脸,他微微侧过身子。

十五……

那今日之前才十四?

褚彦的心情又经历了一场跌宕。

今天是女子第一次信誓旦旦的当面向他许诺,下回一定会取.悦他。

大胆直接,又奔放。

但褚彦很受用。

“能下榻么?”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可怜,褚彦怀疑她又在故作娇态,以免自己掉入她精心编织的陷阱,褚彦转过身,不再多看温舒宜。

未及温舒宜自己开口,帝王对殿外道:“来人,备轿撵,送温美人回去。”

温舒宜是被宫婢伺候着穿衣的,直至上了轿撵仍旧.身.子.发颤,雨后的夜风沁凉,她蔫着身子依靠着轿撵,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帝王热情.高.涨时,附在她耳边的低吼,“真是个妖精。”

温舒宜轻叹了口气,几日前她迈出第一步开始,便没了多少羞耻心了,眼下更是如此。

能当个妖精也是好的,最起码皇上又召她侍.寝了不是么?

再者,甄梁玉被降阶了。

甄家差不多走到尽头了吧。

温舒宜唇角溢出一抹流光溢彩,只可惜她现在手头没有可用的资源,无法查到甄家与五年前的案子有什么直接的牵连。

且再耐心等一等,等她入了帝王的心,等她手握权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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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彦登基后从未有过早睡的习惯。

此时已近子夜,殿内累丝镶红石熏炉内腾起丝丝安神香,安静中沙漏轻响,李忠艰难的撑了撑眼皮,着实困倦的不行了,可帝王却还精神得很,自今日召了温美人侍.寝过后,帝王如同刚刚服用了五石散,精神异常。

李忠默默掐指一算,自那温美人入宫起,皇上就没怎么睡过觉,前日是,昨日如此,今晚还是这样。

李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谨小慎微道:“皇上,该歇息了,政务要紧,也得顾及龙体。”

褚彦抬首望了一眼沙漏,略略吃惊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他好像忘却了一桩很重要的事,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帝王起身,离开御书房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偏殿,突然觉得硕大的龙榻,一人睡着着实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