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页)

“昨夜、”她都不敢回想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再见不到你,本宫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

张御医也惊诧,“熬了好几个时辰,怪不得贵妃娘娘会疼晕过去,娘娘千金之躯,该早些命人传奴才进宫才是。”御医又看了看始终沉默立在一边的皇上,语气尴尬,“况且......虽然与此无关,娘娘身子虚弱,信期不宜再侍候皇上。”

一句话令内室三人皆尴尬。于心然自动将这场病痛归罪于皇帝,御医只是为了不触怒他故意说得委婉罢了。

“娘娘,方才奴才已经扎针为娘娘缓解疼痛,此病不能完全根治,只能往后慢慢调养,药的功效也只能暂缓疼痛,一日只能用一碗。”张御医实话实说,说完后恭敬向皇帝行礼,“臣先告退。”

“贵妃在御书房之事,无需张扬。”皇帝命令。

众人只当贵妃被囚禁于宗人府大牢,张御医方才进了书房内室发现实情也十分惊诧,当下就明白自己要三缄其口,“臣遵旨!”

内室之中唯余二人。

“皇上,徐大人侯在门外不肯走,说要进来见贵妃一面。”内室门口传来大太监的声音。

原来方才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是徐雁秋,于心然恍然大悟,这点子神色却很快被皇帝捕捉到,他本要吩咐太假将徐雁秋赶走,见于心然双眸黑白分明地看着她,改口道,“随他去。”

药很快就送了来,皇帝接过大太监手中的药碗,亲手舀了口汤药。

“臣妾自己吃。”她不会再给皇帝什么好脸色,都是因为他,自己昨夜才差点疼死过去。

“你连药碗都端不稳。”皇帝冷声道,强势地将一勺药递到她唇边,“朕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你别再折腾朕。”

“......”于心然也不再别扭,自己的身子要紧,乖乖张口喝药。

“昨夜疼痛怎不告诉朕?”

药用完了,她扯过衾被盖住自己,“皇上既有事要忙,不必管臣妾。”而后不想再同皇帝说任何的话。

皇帝知道她在恨自己,像她这个年纪的人爱恨分明,本性又执拗,他也无法解开这结,“贵妃休息吧。”相比起哭闹,原来她的无视更叫他心烦意乱。

“若昨夜臣妾说不舒服,皇上会停下么?”她枕在枕头上,依旧忍不住控诉,

皇帝不置一词,走出内室后吩咐大太监,“传徐雁秋进来。”

于心然听得仔细,徐雁秋再一次帮了她,难道皇帝要惩罚他么?上次在幽州她迷路遇到徐雁秋,皇帝找到她后也发了好大的火。

“请问皇上,娘娘情况如何了?”隐约能听见徐雁秋的声音。

“朕的妃子,何时需要你来关心?朕传你进来并非为了此事。”

不出所料,皇帝斥责了徐雁秋。君王平日里心胸宽广,每每涉及她和徐雁秋,他的便要百般刁难。

“当年江南巡抚手下那个叫许墨的小官吏,是你什么人?”皇帝不愿再拖下去,虽然一切都向着对他有益的方向行去,但贵妃被牵扯得太深,皇帝只想快刀斩乱麻,将来的场面难看了些,事情了结之后也难免落点暴君的名声。

徐雁秋突遭皇帝质问,脸瞬间惨白慌忙跪下。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皇帝之前只是懒得去深究罢了。

内室之中,于心然从床榻之上撑起身来,似乎也被皇帝这个问题点醒了。是啊,徐雁秋怎会对许墨案如此了如指掌,许墨只是一个江南一个小小的官吏罢了。

“他是臣的父亲。”徐雁秋终于坦白道。

“你本姓许?”皇帝其实并未着人调查这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推断猜测。

“臣万万不敢隐瞒真是姓名,臣随母姓。”

“故而你一直在欺骗贵妃,从一开始弹劾王家开始,就在利用贵妃?”皇帝端坐在御案之前,忽然身子前倾,眼神锋利地质问。

君王的气势如泰山压顶一般,徐雁秋跪伏到地上,“臣万万不敢!贵妃与臣殊途同归,皆想向王家复仇!贵妃对臣恩重如山,臣愿意为她肝脑涂地。”

“殊途同归?恩重如山?肝脑涂地?说得倒是好听,朕看你是为了一己私利攀附贵妃!”皇帝严词厉色,步步紧逼。

徐雁秋静若寒蝉,不敢辩驳。

皇帝垂眸扫过跪伏在地之人,自己当初小看了他,小小年纪布衣出身,智谋双全,又懂得蛰伏,以一己之力为父母报仇,若他并未将贵妃牵扯其中,倒是值得几分赞赏,“过去的事朕不追究。现下局面荒诞,王家于家互相推脱。你想不想将所有人害你家破人亡的人绳之以法?”

“臣此生唯有此愿!”徐雁秋忽然转悲为喜,他知道皇帝重视王家,即使是父亲的案子也很难拉他们下马。可方才皇帝话语中的意思......

“你上前来。”皇帝故意压低声音,不想叫内室之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