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4页)
陈一耀苦笑。
“眼光不错,”唐逸幽觉得甚好,现在的奉安国公府,尤其是世子陈一耀娶亲,最好避过氏族大家。
闫冬铭与当年的燕唯一般,都是寒门出身,四不沾,纯臣矣。只闫家后嗣没燕家那般强劲,不过这于奉安国公府倒是好事。
“我也知道好,但闫冬铭不会同意的,”陈一耀丧气道。
“那也未必,”唐逸幽极看好这门亲事,往右挪了半步凑近陈一耀:“闫冬铭嫡幼女今年应足十七了,知道她为何至今未定下亲事吗?”
还真不知道,陈一耀眼神终于离了他爹,看向唐逸幽。
“别多想,”他不是有意窥探一深闺淑女的私隐:“闫冬铭的嫡长女嫁去了越仲府曲家,曲家与相州岳家是姻亲。贱内出自相州岳氏旁支,”嘴杵到陈一耀耳边小声道,“闫冬铭的嫡幼女之所以被拖到现在,是因她生来带阴戾。”
陈一耀撇了撇嘴,挪开头不想再听:“阴戾,这你也信?”亏他还出自镇国公府。
真要论阴戾,大靖除了皇宫就没有比得过镇国公府、奉安国公府,齐国将军府的。
“你别不信,”唐逸幽也觉有些荒谬,但事实摆在那,无从反驳,拉过陈一耀接着说:“那姑娘对外是六月的生辰,实则是七月。她出生还不足月,闫冬铭双亲就接连逝去……五岁被送到津边的一个庵子里,满了十岁才接回来。先前说定了一门亲事,交换庚帖的当天,男子坠马,破了相。”
这么邪乎?陈一耀皱眉:“我好像有点机会。”
他诞于夏至午时,阳气极重,不怕阴戾,善骑射不怕坠马,就怕三月之内娶不上媳妇。
这头陈弦还是跟闫冬铭再次搭上了话:“皇上命我去南千门大营练兵。”
“皇上慧眼,国公爷骁勇定不会有负圣意,”闫冬铭觉得今日奉安国公父子行为都极怪异。
“那是那是,”陈弦提这出,主要是安闫冬铭的心,奉安国公一时半会塌不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出了宫门要不是皇上要颁布取消大选的旨意,闫冬铭这个礼部尚书急着回去当值,陈弦还想拉他去茶阁接着说。
啪……
宁诚伯府宁余堂,李安馨听大伯说皇上要取消大选,两手一松,杯盏掉落在地。
坐在主位的老夫人冷眼看着呆傻了的六丫头,心中生不起一丝疼惜。
“怎么可以取消?”李安馨不相信这是真的,冲过去抓住宁诚伯的衣袖:“大伯,你是骗我的是不是?”双目大瞪,急于求证,“你是想让我死心是不是?”
宁诚伯看在二弟的面上,耐着性子皱眉斥道:“安馨,你失礼了。”
这时的李安馨哪还记得闺秀姿态,固守着心里的那份痴妄哭求道:“我不会与三姐姐争的,”腿软跪地死死拽着宁诚伯的衣袖,“我会以她马首是瞻,好好辅佐她,帮着固宠,爱护她的孩子……”
“闭嘴,”老夫人实是忍不得了,下榻上前一把拉过她,挥手就是一巴掌:“你是闺阁女子,岂可吐这般污言?”
爱护中宫嫡出,她是想死吗?
周氏赶来时,李安馨已被两个婆子强行摁在地上,心中惊惧,她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大选取消,快步上前咚一声跪地:“母亲,求您……”
“无需多言,”老夫人被气得心口抽疼:“立即送她去慈云庵,再留着宁诚伯府迟早要被她拖上绝路。”
未到午时,取消大选的圣旨降临。因着早朝皇上已宣告,所以并没引起什么震动。至于寻常百姓,那是够不着边的事,也没多议论。
“娘娘,”冯大海领着手捧圣旨的范德江进入大殿:“皇上封昭修容为昭贵妃的圣旨已拟好。”
范德江将圣旨奉上前:“请皇后娘娘过目后,盖上凤印。”
取了圣旨,李安好细细阅览,确定没什逾越,便拿了九娘捧着的凤印,在圣旨上玉玺大印之下盖印。
封贵妃不同于寻常,朱氏女因为痴病不能亲来坤宁宫受封,但旁的妃嫔得前来观礼。
淑妃是万没想到朱氏会被封为贵妃,心里也无不快。朱氏都痴傻了,晋她为贵妃,皇上也就图个名好听。
跪在沈修仪之后的淳修媛低垂着首,敏美人被抓已经两天了,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右眼皮总跳个不停。勉力保持着面上的笑,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收拢,也许今生她都回不了草原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修容克娴内则、勤勉敬上、风姿雅悦,不料遭逢巨变近日成痴,朕深愧之,特封为贵妃,保留其封号,以慰之。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妃嫔叩首。
因这是封妃旨意,故李安好需坐于主位受之,只获封妃子不能前来,所以免了中间新封贵妃向皇后行三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