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4页)

“可……”

话到嘴边,老夫人又打住了,蹙眉苦脸看着孙女儿,她是真怕因自己之前的试探误了她,那她黄氏殊芸就成了宁诚伯府的罪人。

傍晚宁诚伯下了值,刚回府便被江嬷嬷请去了宁余堂,再出来那是抓耳挠腮,母亲竟拿孝道压他,说不平了外头关于安好克夫的流言,他就是不孝?

安好是他嫡出女,他也很不愿意外头那般传。可这风已经吹出去了,他再大本事也不能让全京城的人都闭嘴。

深叹一口气,回头看了眼抄着两手守着门的婆子,无奈摇了摇头。罢,他现在就去撒银子压风声。

宁诚伯揣着银票,带着周管家出了府。只他这银子还没撒出去,唐五醉酒在欢情阁曝出一惊天大秘密。承恩侯府的三老爷朱南奎,也就是皇帝生母懿贵太妃最小的弟弟,爱玩.雏.儿,遭了报应,染上了花.柳。

立时间一传十十传百,谁还记得宁诚伯府的三姑娘?

李安好听到这消息,愕然之后,只道了一句:“朱嫔是废了。”

此流言传出的第二天,早朝后,皇帝留了承恩侯说话,下午朱嫔就不得再随意出藤兰阁了。因为从承恩侯那证实了外界流言,懿贵太妃觉羞耻得很,也歇了让皇帝宠幸朱嫔的心思。

花.柳是脏病,就算是隔着辈,有男女之别横在中间。但一个宅子住着,谁又敢保证朱嫔没沾着什么污秽?

哗啦啦……

“啊……啊,”朱薇岚气极闭目跺足嘶叫,嗓子都伤了,心中郁积却不减分毫。藤兰阁里的宫人跪了一片,看着满地的碎瓷和似疯癫了的贵主,只觉前路暗沉无光。

青葙那个死丫头呢?朱薇岚目光扫过跪着的宫人,恍然想起青葙已经自赎回乡了,她说家里还有娘老子。

“她走得倒是干净。”

直觉告诉她,让三叔染上病的就是她让青葙花银子找来的那个。青葙不是说那女人死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薇岚是欲哭无泪,两腿一软跌坐在地,还有她三叔一个玩.雏.儿的人怎么会沾上那女人?这是在绝她的活路吗?

本来因着承恩侯府当年站错队,皇上就不喜她。她封嫔进宫几天,皇上连影都没在后宫露。后宫女人多,捧高踩低的人也多,才几天就已有难听的话传出了。说什么的都有,但她不惧。

因为她有信心,只要一晚……只要皇上宠幸她一晚,她就能让皇上魂牵梦萦心痒痒,再也离不开她。

可如今……朱薇岚想到以后,终于失声大哭。

花.柳病,人人闻之色变,一时间承恩侯府门可罗雀。京里也添了一流传,世家大族有两怕,一怕天家二怕唐五醉酒。这庭院深深,谁家还没有点秘辛?也就是唐五会投胎,有镇国公府护着,不然早不知死在哪个暗巷子里了。

大中午,唐五睡眼朦胧地自欢情阁走出,歪着脑袋望了一眼天,右手甩着挂在腰间的玉穗,仰着脑袋挺着肚子吊儿郎当地去往东向。身上的银子都用光了,他只得回镇国公府吃饭。

咻咻……咻……

吹着口哨,路上的行人都躲着他走。唐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面上的笑愈发张扬。

路过状元楼,进出楼里的士子连看都不欲看他一眼,面上尽是厌恶。

唐五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晃晃悠悠地到了海韵楼的地界,两眼发红地望着那涌进铺子里的人,抽了抽鼻子,皇帝养暗卫那是花钱如流水。可他明里暗里干的也不比暗卫少,竟是一个子的赏赐都没。

毫无天理!

还是走吧,在这看着,皇上也不会让他沾海韵楼。两眼盯着海韵楼,两腿挪啊挪,挪离了海韵楼的地界不影响他勾头继续看。脖子酸了,一回头,一个裹着粉色斗篷戴着帷帽的香香姑娘撞进了怀。

大街上这么多人,唐五自是顺势抱紧美人沾便宜,感受着手下的紧绷,直觉好像有点不太对,隔着帷帽就凑近“亲香”。这种戏码每年都有几回,送上门的不是腻了迎来送往的歌姬,就是妄想攀镇国公府这门富贵的商户女,他早已习惯。

“美人儿跟爷有缘,爷最喜欢露水姻缘,”鼻尖在帽纱上蹭了两下做做样子,唐五一手虚揽着发抖的女子,一手去撩帽纱,两眼微眯嘴咧开,舌舔舐着唇,样子极其猥琐。

只是待看清女子容貌,整个人都僵了,怎么会是她?下意识地松开手,就想撇清。

可惜晚了,陈元若扒着他的右臂就哭:“呜呜……你毁我清白……”

唐五扭脖子扫过这满大街的人,若说奉安国公府的九姑娘诬赖他,肯定没谁会相信。而他也确实抱了她,可……可这姑娘不能娶啊?

在岳丝阁等了一早上的陈元若哪容得他抵赖,仰着脸就冲着他哭,素净的小脸上满是泪。她可没跟钟家姑娘抢,是钟家姑娘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