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第4/4页)
调查至此,案情进展已经清晰。
冈特涉及侵犯养老院的老妇人,谋杀伍尔夫与罗兹,他的相册照片就是最好的呈堂证供。
虽然抓出了这个残忍且狡猾的凶手,但是有关他的死亡,牵扯出了另一个谜团。
显然,冈特被人蓄意诓骗到帮派火拼地点,他极可能被伪装为帮派成员的杀手暗杀。
东区出现了杀手,冈特家则潜入了专业的盗窃者,偷走了保险柜的机密资料。
是什么让冈特被人灭口?
杀人者还故布疑阵,并不想被发现冈特是被蓄意谋杀。
答案势必与M有关,冈特掌握的机密让M动了务必斩草除根的杀心。
然而,线索却止步于冈特留下的钥匙与铜牌上。
根据精通卢恩文字的专家翻译,铜牌写的是‘魔法永存’,钥匙上写的是‘接骨木十四’。
仅凭此无法定位神秘的藏秘地在何处,而即便是迈洛克夫特也没有见过类似令牌。
它可能来自某个隐秘组织。
参照冈特外祖母信奉的卡特里派,它是基督教异端教派,几百年前就不能光明正大地传教而转入地下。
因此,看上去有好些年头的令牌与钥匙,可能也来自冈特的外祖母,但目前没有足够的线索分析其来历。
冈特家与办公室所有能查到的书面记录,再无半分涉及他的暗中秘密行动。
*
时间进入五月一日。
伦敦暖风徐徐,大街小巷春意盎然。
紫黄的三色堇、红色的剪秋萝、雪白的山楂花等等,饱满鲜亮的花朵迎风摇曳。
在春光明媚之中,鲜血与阴谋仿佛都远去了。
伦敦的某所教堂内,在几位朋友的见证下,刚刚举办了一对新人的婚礼。
凯尔西为艾德勒与诺顿做了证婚人。
尽管伍尔夫之死的真相已经查明,但来自波西米亚国王的威胁仍悬在暗处。
艾德勒与诺顿用一个月处理了剧团与律师事务所的公事,两人决定在伦敦结婚,随后立即前往大洋彼岸的美国。
是两个半小时之后,今天下午四半点的船票。
此次一别,下次见面也许是在纽约。
凯尔西目送马车远去,暗中祈祷希望下次重聚与任何案件无关,只是简简单单的朋友团聚。
“现在时间有点早。”
歇洛克看了一眼怀表提议,“现在两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下午茶时间。不如随便逛一逛?”
凯尔西欣然应允,近一个月四处奔波查案,很久没有闲逛过来。
午后阳光正好。
悠闲地漫步街头,这是难得的享受。
两人走着走着,就朝威斯敏斯特教堂方向而去了。
凯尔西略有疑惑,以往闲逛多是朝稀奇古怪的药铺、书店所在的街巷而去,今天歇洛克居然改了方向。
这是无意的吗?
凯尔西也没有问,但当走到教堂大门附近,歇洛克就停下了脚步。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偶有几位出入教堂。
抬头仰望,阳光照在教堂塔尖,为这座哥特式建筑披上一层金色光晕,也在地面留下一片斑驳光影。
此时,歇洛克凝视着凯尔西。
他尽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表情,深呼吸微笑着一鼓作气地说到,“杰瑞,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说着,歇洛克从口袋里取出巴掌大小的绸制布袋,袋口被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嗯,之前说好的是复活节石膏彩蛋,可以永久保存的。不如现在打开看看。”
一只复活节彩蛋,有必要挑选在大教堂门前打开吗?
以往,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见证了英伦千年沧桑变化。现在,是要请它见证一只彩蛋被送出时的场景?
凯尔西接过小布袋,拆开了蝴蝶结。
在取出彩蛋前,她深深看了一眼歇洛克,几乎可以确定里面的彩蛋不一般。
只见彩蛋以粉蓝色为底,小小的石膏蛋上彩绘了一则数学公式 「r=a(1-sinθ)」。
它,正是著名的笛卡尔心形线。
此方式在坐标系上,能够画出一个爱心图象。当年,笛卡尔将此公式书写在信纸上,送出了那样一份含蓄而特别的告白情书。
此刻,风有些安静。
凯尔西盯着彩绘蛋,半晌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歇洛克掩饰着紧张情绪,试图以平静的语气询问,“杰瑞,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是满意这只特制的彩蛋,还是接受这份特别的告白?
凯尔西缓缓抬头,双眼含笑,但一本正经地反问,“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你不担心我数学不好看不懂吗?能请您以丰富的语言教一教我,这则公式的具体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