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3页)

思维是不受影响,但身体还真是青一块紫一块。

回到家,歇洛克去浴室做了简单的清洗,坚持由他自己先对碰得着的受伤部位上了药。

隔着浴室门,两人谈起今夜的突变。

“中午,我联系了一位沃伦认识的黑市掮客,打听黑中间商万斯情况。“

歇洛克表示沃伦是他的假身份之一,是法国人,有医学背景,曾经去黑市买过一些药材。

这次是钓鱼执法。

哪怕从事人口贩卖的万斯已死,可找到他曾经的手下总能顺藤摸瓜,查到南茜与万斯的真实感情状态。

之所以迅速行动,是根据今早尸检结果做的判断。

歇洛克说,“今早的尸检结果,杀死无名氏与杀死梅根的手法完全不同,但杀死两者的凶手α与β必然有关联,α才能从β处得到梅根的衣物。”

α与β可能存在几种关联。

其一,α计划杀无名氏,但不愿死者的身份暴露。

当知道南茜在找梅根,于是弄来了衣服故意让南茜误认,那就没有人再调查无名氏之死。

其二,β要杀梅根,但不愿被人发现。

当发现与梅根相似的无名氏被杀,故意留下衣物误导南茜她的母亲已经死了,不必再往下追查。

“第三种可能,也是最离谱的可能,这是一个自圆其说的局。

南茜通过万斯找人将梅根劫走,随后又借以找到无名氏尸体将‘母亲’入葬,而她本人就能对梅根为所欲为了。”

歇洛克觉得这种作法是荒唐的多次一举。

梅根不能动弹又说不了话,南茜想要对其不利,整整十多年,她有无数次机会直接下毒就好。

一包药,毒杀梅根。母女俩早就没有近亲,只要南茜不傻到报警自己抓自己,根本没人会察觉到她杀人,又何必要兜一个大圈子?

歇洛克觉得诡异,“一件凶案,牵扯其中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高。如果南茜真的做局,就绝不是与普通谋杀的犯罪心理。”

凯尔西也有相似的猜疑。

在走访独角兽福利院后,此种感觉更甚。

南茜的所作所为一致被人称道,但细究又存在不可忽视的矛盾。

凯尔西提到,“白天我去了福利院,和此前设想面对活泼孩童使南茜心态年轻有极大的出入,在她辞去养老院的工作后去了一家临终关怀孤儿院——隔三差物可能要目睹孩童死亡的地方。”

比起迟暮的老人,孩子尚未真正开始人生就死去,两者之间哪一种更令人悲伤?

如此对比,南茜的工作选择着实令人意外。

尤其是在埋葬瘫痪且哑巴的母亲后,照顾同样的聋哑或同样无法自主行动的孩子,她的心态异常平和。

这种平和之下,南茜照顾的两个聋哑儿童从楼梯滚落死亡。可别忘了多年前,梅根也是从楼梯上摔瘫痪。随后,她又以照顾梅根的丰富经验,转向照顾卧病在床的重症儿童。

“可是桑德拉院长并不了解梅根的事,以为南茜在养老院练了一身优秀的护理本领。我确认过,四年病死71人,由南茜负主责照看的重症儿童共34人,年龄都在五到八岁之间。”

很多事经不起深想,凯尔西却不得不考虑一种可能,“比起梅根,比起养老院的老人,自小在独角兽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有个特点。”

什么特点?

“孩子更易操控。”

歇洛克给出了答案。那些从小被抛弃,在福利院长大没接触过外界的孩子们,不比老人知道更多外界的常识,比如用药。

凯尔西也是如此认为,所以她回到伦敦就找卡特,让他带人将尸体都挖出来。“只要存在问题,71具尸体里面,总有几具会留下线索。”

线索需要多方并进调查,不能只指望一边。

歇洛克为此不会耽误时间,上午刚刚确定尸检引发的疑点就行动迅速,当即就扮做了法国人沃伦。

沃伦联系了黑市掮客,以想要做些非法买卖为由,试图约见万斯旧部。

理由是现成的。巴黎之前闹出血祭大案,那里的黑市买卖也受到冲击,着急买货只能来伦敦。

只要见到万斯的手下就会有所收获。

能够一步步推测究竟是南茜为救母亲而被迫同意做万斯的情妇,好似她走投无路地奉献自我做了一场交易;或者两人本就是沆瀣一气,所谓的梅根失踪案是自导自演。

“杰瑞,你一定想不到起初我的运气有多好。进入那栋房子,接待我的正是劫走梅根的劫匪。”

稍一接触,歇洛克不动声色地套着劫匪俩的话。以他的演技,不仅问出两人劫走梅根,更得知劫走梅根是万斯的命令。

两个手下不清楚南茜与万斯什么时候认识,他们认为很可能是万斯做套骗来南茜。

后来,万斯又丢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以及梅根失踪的衣服,也是让那两个手下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