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画功(第2/2页)

我想到里面的君王强取豪夺纳了当朝太傅为妃,并每天都翻他的牌子,对太傅虐身虐心,用尽姿势,还嫌他宛如木头,一动不动,就觉得浑身一抖。

皇后和娴妃又各自发言了几轮,围绕的主题也不过是宫宴办一场还是两场这种无聊的事。牵着到我的生辰,我就不是很舒坦。

听她们说来说去也有点渴了,摸过花茶,正准备喝一口,可还没送到嘴边,果儿就把茶水拿走,给我换上了葡萄果茶,小声说话的时候,还露出干净清甜的小梨涡:“太后尝尝?果儿跟多宝姐姐学的。”

我心里又舒坦了那么一些。

“主要是连办两场,哀家也会累,”我依旧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所以便扯了个这样的谎,“就合在中秋那天吧。方才皇后提议去御园对吗?”

皇后点头:“回母后,在御园可以赏月。”

我沉默了会儿,然后道:“那就御园吧。你同苏公公合计一下,是不是该找一些羽林卫守在在御园。”

皇后有些错愕:“母后是怕有刺客?”

我本想否认,后来觉得越否认越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点头:“是啊,皇后前一阵子不还中毒了吗,保不齐还会有人趁机暗杀什么的,哀家怕再出事。”

这话引起了皇后的重视,也激起了她的斗志,于是就见她再次行了多日不见的抱拳礼:“母后放心,臣妾到时提弓前去,一定护佑母后安然无恙。”

“皇后有心了。不过你还是多护佑着陛下吧,听苏公公说陛下最近瞧着又有点虚哎……是‘虚弱’的虚,不是不行的意思。”

*

转眼八月就来了。

秋高气爽,正适合放风筝。

我又画了一些风筝给宫里的小丫头们,但是给自己的那个却怎么也画不满意,最后还是找出来春天画过的小乌龟,重新涂了一层绿彩,还在里面加了绿松石磨成的粉,真正把风筝变成了“绿得发光”的模样。

哀家很满意。

领着阖宫的小丫头们去了花园草地。放得正开心呢,一边倒退一边放线的时候,身后无眼,后边的人也不躲,我便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我回头。

原本陪着我放风筝的小丫头已经跟着林果儿和苏得意跑到了十丈外,还背对着我、面向了园墙站定。

原本好多天没见人影儿且听说又卧床不起了的姜初照突然出现。

他抬头皱眉看了看小乌龟,又低头黑着脸瞧了瞧我。

“现在这个叫什么名字?怎么这样绿?涂了什么东西,怎么还发着光?”

我挪了两步同他站开些距离:“嘿嘿,绿吧?是加了绿松石呢。不过这还是春天那个风筝,这半年哀家画功退步得厉害,画不出更好看的小乌龟了。”

他迎着风,面皮抖了几抖:“退步得厉害?母后为何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你的画功,自学成之初,就没有什么可退步的空间了。”

“……你在讽刺哀家?”

许是因为打击我让他很开心,所以他面色好看了一些,没有刚过来时那般黑了,甚至还负手仰头,恣意地点评起来:“就拿母后画的乌龟壳来说,要是把它涂成黑色,就是一口标准的锅。”

我慈祥微笑:“陛下觉得它丑?”

姜初照点头:“不忍直视。”

我拍了拍他的肩,收起笑容,语重心长:“所谓狗不嫌家贫,兄不嫌弟丑,你不该这般说你弟弟。”

“……”

“春天时陛下不也画过一个吗,要不要拿来一起放风筝?把小丫头们也叫过来吧,哀家宫里这些丫头可喜欢你了。”

他却低头盯住我的眼睛,阴沉着一双眸子,问我:“是不是母后传出去的?”

我不解:“传什么?”

他磨牙:“说朕不行。”

我瞬间跳脚:“这回你可冤枉哀家了!哀家怎么会宣扬自己儿子不行呢?”

“那是谁说出去的?朕都没有跟她们行过那档子事,她们从哪里得出朕不行的结论的?”

“就是因为陛下迟迟不跟她们圆房,所以她们才觉得你不行,”我觉得这龟儿子智商有点问题,正想借此教育他一番,可把他方才那句话从脑子里一过,忽然发现一个漏洞,“陛下确定没有做过?那容妃她是怎么侍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