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皇太子或成最大输家(第2/2页)
宁寿宫太后想见见曾外孙,还想见见曾孙女,道琴的月份也大了,胤禔就将女儿托付给季兰,让秦吉了和宫女嬷嬷陪着进宫。
季兰带着孩子们走了,胤禔没打算入宫,他躺在马车里假装车中无人。正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有人过来拿刀鞘挑起了车帘子“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班第,这位大额驸刚刚结束值班,打算回府。他看见胤禔身边的全都,和郡王府的马车,这才走过来,看见他才想起,自家媳妇带着孩子们入宫见太后去了。
“你怎么也来了,来了又不进去。”班第奇怪的看着他的安达。
胤禔耸耸肩:“交给姐姐我放心,太后想见孙女和曾孙辈,说不定几个阿哥福晋也在,我跑去干什么。过来坐,干脆等她们出来,你们一起回府不是正好?”
听上去很有道理,班第将刀交给下人,跳上马车,也在车厢里盘腿做好。
这马车大约经过了直郡王对工匠的耳提面命,虽然尺寸并不逾越,但比寻常马车要宽敞不少。而且里头铺着厚厚的毯子,从相见到现在,班第知道,这位阿哥一直都是个喜欢舒服享受的人。
“诶,你听说没有?”大额驸突然问道:“太子和皇上不知道说了什么,皇上只处分了沙穆哈,然后又给内务府下旨,让他们务必要尽心竭力筹办皇太子婚礼。”
直郡王双目微阖:“嗯,沙穆哈那事,到底太子脸上不好看。皇上下旨再三表示对太子婚事的关注,就是向大家宣布:我还是相信太子的。”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太能适应这种办事方法,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给沙穆哈罪名,说他挑拨父子关系。这样不就彻底把太子和这团迷雾撕扯开,谁也别想牵扯他。”
胤禔睁开眼睛:“这种话你没对别人说过吧?”
“和公主提过。”
“季兰姐姐怎么说?”
班第抓抓头发:“她让我不许和外人说,还说如果真的憋不住,让我和你说。”
“……真是我的好姐姐。”
胤禔坐起来,低声笑问:“安达,你这么想,如果皇上也不能保证太子真的没有牵扯呢?
一句话不过是上嘴碰下嘴就能说,皇上曲折的表达,通过这种方法告诉大家他信任太子。但这也表示他不确定真相,但他已经处置沙穆哈,难道他能有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处分太子?”
更何况,胤禔笑着靠在座位上,看着班第皱眉思考。如果说沙穆哈的罪名是“挑拨父子关系”,岂不是证明这对父子的确有嫌隙,呵呵,这种猜想是康熙万万不能容忍的。
胤禔觉得沙穆哈算是朝廷一类官员的缩影,他们讨好太子,是觉得讨好太子可以讨好皇上。但他们也知道,太子是异日的天子,而奏折都有记档,沙穆哈不能让太子觉得是他递上折子又撤回来,所以才口不择言的请康熙“将旨意记录”。
但也是这句话,让康熙的疑心很难消下去,因为顺着这个思路来想,完全可以说是太子指使沙穆哈,然后沙穆哈没办成这件事,他恐惧太子报复,所以才恳求皇上记录,以便应付太子。
如今这个结果,不过是两害相较取其轻,康熙那个人会因为担心党争,而不去深究官员贪污案。他更不会冒着太子真的参与其中的风险,去深究太子究竟和沙穆哈有没有关系。
皇帝的回避心态,在这件事上头体现的格外明显,所以他选择“包容”,也就是说不管太子是否参与,皇帝已经不想知道真相,他一如既往的维护了太子。
但如果有一天他包容不下去了呢?
“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现在回想这句话,不能说不是康熙本人的鸵鸟心态,和种种客观情况,最终导致了胤礽的废黜。
胤禔已经不记得胤礽具体被废黜的时间了,但往后推二十年,大约应该是胤礽被朝鲜使臣说“暴虐”和他面对父亲生病“面无戚色”的时候。
康熙都记得,但是他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矫正儿子的行为,而是不痛不痒的处置,最终酿成了恶果。胤禔没心情给这对父子做心理医生,来个什么“皇帝父子心理矫正”,但这给他提了个醒,教育孩子可不能学康熙。
要是将来他家苏日格,或者道琴肚子里那个小的,同自己的亲子关系与这对父子一样,胤禔真是哭都没地哭去。如果那样,就算他做了皇帝又如何?
最终可能是人亡政息,那可真是为谁辛苦为谁甜,空忙一场。
“你想什么呢?”班第看胤禔面色忽然凝重,担心的问道。
直郡王平静的告诉班第:“你知道吗?我刚发现,教育才是头等大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