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六十七章 幻游紫凌洞(第3/10页)
我便扯了几根粗藤,在藤梢缚了个结,然后使力向我的酬情掷去,挂到酬情的刀柄后便使力向外拉。酬情不亏是削铁入泥的宝物,没想到这一拉可不打紧,那刀身没入之处便起了裂痕,然后快速地向四散扩去,最后轰然爆开,我吓得向前一扑,躲到一个修罗石像之后,紧闭眼睛,不停有小石向我溅来,心想,莫非我又闯祸了?
我等了好一会,听声音渐消,才站起来,抹去脸上的烟尘,慢慢睁开眼,却见眼前一片光明。
那岩石开裂之后竟露出一座巨大而完美的天神石塑像,那天神身穿佛经中所见的天王光明铠甲,因常年被岩石包裹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甫一现世,色彩鲜艳逼真,一时绚丽夺目。
也不知是哪些工匠所作,果然鬼斧神工,呕心沥血地累积经年,甚至可能终其一身才完成这幅作品和这些大小小形态各异的修罗,足见技艺精湛。
我想那些工匠在工作之时必定满怀虔诚之意,只见那天神身材比例堪称完美,猿臂蜂腰,强健威武,充满了男特有的阳刚魅力,一手按住一把戳向地面的锋利刚剑,另一手下垂,仿佛在向我伸手,要免去我同众修罗跪拜之礼一般。
天神身上那铠甲上成千上万的的银麟片整齐排列,皆由琉璃石所嵌,反射着修罗头顶上的长明灯,把光明带到了岩洞的每一个角落,只觉那天神周身上下都闪耀着光明圣洁之光。
那天神头上挽髻,余发长垂肩膀,绝世天人之颜栩栩如生,他的嘴角一丝淡笑,凤目晴瞳由两块巨大的金刚石雕成,随烛火见其潋滟眸光,半开半闭地垂视下方,好似在极温柔慈和地看着脚下芸芸众生,满是对人间万物的慈悲怜爱之心,
距地几十米的岩顶有一个,可能是我方才掉下来地方,正好射下一弧亮光,如圣光显现,直照在那天神绝世俊朗的脸上,更显宝相庄严,不可亵渎,仿佛他就真实地站在我面前,对我柔笑一般,立时一种奇特的淡淡喜悦浮上心间,内心一片温柔平静。
其实,那天人之颜我真得认识,正是我夫踏雪公子。
其实,那天人之颜我真得认识,正是我夫踏雪公子。
我走近几步,这才发现天人神像的通身竟全用一整块汉白玉所制,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上好石材,我不由心思一动,拔下头上的东陵白玉簪,比对了一番,果然,这质地同非白送我的白玉簪一模一样。
我站在那把巨剑下仰头望那天人,而他却对我一径微笑着,墨瞳闪烁着一种我所无法参透的光芒,远看似一种淡淡的嘲讽,待走近看时,却又像极了非白与我重逢时,凤目中闪耀着的静寂的喜悦,仿佛这个天人是为了等我,等我打开他的天人之像,与他再一次重逢,等了近万年之久。
我咽了口唾沫,努力了好一阵,才将自己散乱的思绪拉回,我慢慢低下头,却见那历经千百年精钢大剑,像一面镜子一样正映着我的紫瞳,还有身后一群巨大而虔诚的紫瞳修罗,随即便觉自己分外渺小,甚至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卑微感。
我想我一定是一个相像力非常丰富的人,一堆不说话的古老石像竟能在几秒钟之内让我的心情忽起忽落,我正要找倾城想办法离开,忽然发现那剑身上似还隐隐地刻着字,我哈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果然,上面竖刻着四行纂古字:
奎木沉碧,紫殇南归;
北落危燕,日月将熄;
雪摧斗木,猿涕元昌,
双生子诞,龙主九天。”。
我陡然心惊,这不正是原家和明家的三十二字真言吗?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看刚才那岩石,绝非近十多年形成。
前世所读的历史书上总戏说道,汉高祖斩白蛇称赤帝之子而夺取天下,唐高祖有三之异像称帝,那武则天自称是弥乐转世而被奉上帝位,古往今来,野心家们往往以神迹噱瞒世人,以求顺服人心,登上高位。可若以此神像推论,莫非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之际,真的会有神诏吗?这块岩石像被西番莲林埋葬有几百年之久,真得不像是人力所及,就算就算是人力所及,难道说几百年前原氏就暗藏这收复天下之心吗?
不对!几百年之前的原氏如何能预言未来的天王会长得同原非白一模一样,除非原世的先祖恰好长得同原非白相似,再大胆一点推论,也许那原非白就是天神是转世吗?
我依然痴痴看着,脑中一片走向各自极端的胡思乱想,直到倾城的吱吱声把我惊醒,原来倾城正在我脚下反反复复地转圈,好像很着急。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我感到无端地阴冷起来,修罗头上的长明灯随着风也快速地抖动了一下,岩洞里的光流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那天人的笑容弧度也随着光线的变化而渐渐收敛了起来,化为一抹严肃的紧崩,那墨瞳竟似斜眼向我看来,不止是天人,连同那些修罗的紫瞳也好似向我斜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