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六十五章 唯我大将军(第9/19页)
小彧似乎有些害怕,返身紧紧抱住我,我也回抱住他。
他似是对我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撑开那小舟,速度快了很多,他自嘲道:“奇了,老朽想起了很久以前老祖先传下来的一首歌来,原来一直只记得上阙,记不得下阙,今日却忽然想了起来,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符咒,可以解我喝下的紫川之水?”
我抱紧小彧,使劲摇着头。心中暗想莫非是我口的紫殇起了作用,让这老者想起了许多往事?
那老者却呵呵笑了起来:“既然与你姻缘际会,便唱与你听吧。”
哎?!怎么还要开水上个人演唱会呢?只听他开启嗓子,唱起一首歌来,他的声音嘶哑悲伤,口音难辩.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似这般真情是假意,似那厢假意却真心······休言花落紫川,却道孤命殇还······似花还似非花去,破窗残月缘尽时····。
那歌词甚是奇怪,音调却是略微有点走样的长相守,那曲调明明难以入耳却偏偏如魔音一般钻入耳中,勾起无数往事,还有一些我以前从不曾见过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活跃,依稀看到紫浮装扮的段月容抱着一个女子哭化了脸,待近一看,那女子一身火红,窈窕娉婷,长得同我甚是相似,她忽然对我睁开了一双紫眼睛,对我哀伤地流着泪,我不由魂断神伤,泪滴沾巾。
正当我神志痴迷,向那紫河倾颓时,有人轻拍我的脸,原来是小彧,我擦干满脸的泪水,眼前渐渐亮了起来,却见前方有一点温暖的光茫,原来不知何时已到了岸边。
却见一人长身玉立,一般半旧的绵袍,干干净净地在水边轩昂而立,左手擎着一盏昏黄柔和的灯,袖口处微露一段强壮的小臂肌,上面隐隐地显着西番莲的纹身,如一团火光照亮了我的内心,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暗宫宫主如此雀跃。
“青媚同我传信,我还正准备替你和他收尸呢,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我正踌躇着说什么同他打招呼,他早已身形一晃,跃到舟上,向我伸出手来,我和小彧便被他有力的手给拉上岸,“你的命太硬了,果然是破运星。”
他在面具下愉悦地笑着,但□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如嘲似讽,我也懒得理他,赶紧立稳了,回他淡淡一笑,回头却见那老者既没有对暗宫主行礼,也没有说任何话,又像初见时一样,双手交叠搁在长槁上,歪头看着我们,像是在看戏一般,司马遽对他微躬身一揖道,恭敬道:“多谢妖叔。”
那老头歪着脑袋慢慢点着头,恍然大悟道:“嗯,我想起来了,我叫司马妖。”
那妖叔对司马遽点了点头,暗宫下有暗风吹过,我不由打了个哆嗦,看那妖叔衣衫尽破,露着两条枯瘦的长腿,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便解下雪狸子披风,递上去:“多谢前辈相助,暗宫阴冷,请前辈收下御寒吧。”
那妖叔枯骨一般的手慢慢接过来,低下头用黑瘦的手那亮滑的贵重白毛,刹那间,黑白相间,贵贱相接,甚是触目,他点点头,慢吞吞道:“咦?你同那人一样,临走时也送了我一件衣服哪。”
说闭也不道谢,只是闪电般地远远地荡开了去。
毫无预兆地司马遽伸手拉起我的手使轻功向上飞去,小彧也飞身跃到一块大钟石上,电光火石之间那忘川猛地向上泛滥涨潮,如同方才所见,奔腾咆哮起来,那紫色的潮水已经淹过我们方才站的岸边,他放下我时,我猛回头,却见一叶小舟已在紫色的河中忽隐忽现,耳边微微传来那奇怪的梢公那奇怪的歌声:“似花还似非花去,破窗残月缘尽时。”
“你这贿赂行得挺好,”耳边传来司马遽的戏谑之声:“可惜,恐怕是没有机会再请妖叔帮忙了,他一般只送活人进来,死人出去的。”
我横了他一眼,正要猛然惊觉他的手还在我的腰间,我便拍开他的手,离他一步远,正色道:“兹事大,还请快快带路,送我回赏心阁。”
他呵呵一笑:“假正经的东西,急什么,有你在,他哪能那么容易就死喽?”
嘿,你算哪颗葱,我为毛要同你正经啊!
他嘴上轻薄,脚上却飞快地挪动了起来,他的轻功极好,连小彧也轻松地跟着,而我只得拼尽全力方跟得上他们,他们只得飞飞停停,不时等我.
一路上他还能快速地讲述原委,侯爷的确调了一瓶死药,看样子确要赐死一位贵人,但没正式说过要赐死谁,可能原非白也担心这死药是给我的,便传言让青媚将我转移出去,有人便称此机会拿死药作文章,假传消息侯爷要赐死原非白和我,并且切断紫园的一切消息,以鼓动东营暗人闹事,幸亏我们及时回来,未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