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昨夜寒蛰不住鸣 第四十八章 疑变弓月城(第11/13页)
我回过头去,段月容的脸上却是一片狰狞:“怎么回事?”
草原上的骄阳一往无前地升了起来,在碧蓝地苍穹映证,十四年后,突厥的铁骑再一次踏上了吐蕃之地,迎接他们伟大的帝皇巡幸归来,而吐蕃的主人却因此蒙上巨大的羞辱,吐蕃的人民付上血的代价。
《突厥绯都可汗列传》第十篇,东庭元庆元年八月十六,绯都可汗八年,可汗私访多玛,十众对大理千人,安然回弓月城,勇毅过人,威震西域,得金银无数,掳太子宠侍及奴隶上千回城,段王深恨之,亦赞曰,英雄当如是也,太子怒追千里未果,突厥与大理乃交恶。
元庆元年八月窦周与契丹结盟,窦周于八月初十八攻下晋州,进逼降州。
元庆元年八月初十六,突厥奇裘大理边城多玛,掠牛马无数,奴隶无数,并俘获大理太子新妃,洛果吐司之女,太子怒追千里未果,于格尔中埋伏,负伤而回。
八月二十,太子伤势微愈,修书绯都可汉,愿以宗氏女嫁于突厥,以修永世姻亲之好,欲以美女金银换回太子新妃及宠侍二人,同年同日率大理名将蒙诏攻叶榆。
九月白露时分,大理攻入叶榆大皇宫,光义王亲自斩杀王后,宠妃,公主王子数十人,已近起颠狂,无人敢近,最后自刎于婵婵王妃的寝殿,野史传闻到死他的手中都紧紧捏着婵婵王妃的纱衣。
大理王伏在光义王的尸上失声恸哭,太子脸色清冷,九月十日,大理王携太子披麻带孝,事天子仪以五色土厚葬南诏末代君主于越陵,至此,南诏消亡于历史的洪流中,同日大理王迁都叶榆,一统南国,大宴天下,君臣贺表。
九月十二,摩尼亚赫余部其弟支骨在乌兰巴托带领三个部落反叛乱,自称支骨可汗,不敌火拔部的果尔仁叶护,败走鄂嫩河,被迫投降漠北草原的另一巨头契丹萧世宗,绯都可汗鄙夷地称其为:鼠辈叛贼,安敢称突厥人乎,不再承认其突厥族,在残酷地镇压了不及逃脱地支骨党族后,以此借口出兵契丹边境拔野草原,萧世宗命可丹领拔野古部随同支骨可汗联兵夺取乔巴山。
九月初十七,踏雪公子病愈,率原家军退窦周于璐州,窦周屠降城晋城,不习水战,于兖州败于张之严,张之严取青州。
突厥与大理的谈判不间歇地进行着,随着首脑们谈判进程的拖延,俘虏们渐渐地焦燥了起来。
作为高等俘虏中点名提到的一员,我,君莫问比较幸运地待在弓月城的偏殿中,衣食简单但不缺,我把身上那柄风雅的玉骨扇贿赂看守,换来的笔墨纸研和突厥书籍,整日里舞文弄墨,研究突厥风俗文化,以静致动,一连作了两次监牢,后来我把元庆元年命名为我的俘虏年。
窗子门口放着一只精巧的黄金大鸟架,上面蹲着只大大的五彩鹦鹉,躲在角落里审慎地看着我还有我身边躺着的大藏獒,七夕抬头却不屑于鹦鹉,只是打着磕睡,我手里捏着自制的羽毛笔,那根羽毛还是从这只鹦鹉的身上拔下来。
同八年前一样,我的头发辫成个大辫子,挂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突厥锦袍,回弓月城的路上,我终是被非珏发现我的女儿身份,可能看在我救他的份上,他并没有苛待我,反而派医生为我治疗,他一回弓月城,迎接他的就是支骨可汗叛乱的消息,他刚刚回牙帐,却又匆匆离去,没有再同我说一句话,他把碧莹带走了,不管是在前往弓月城的路上,还是到了城里,碧莹都没有对我说任何话,甚至连看也不看我,就好像她根本没有认识过我一样,让我一度怀疑,我的人生中究竟有没有姚碧莹这个人。
七夕不愧是藏獒中的级品,尽然一路嗅着我的气息,跟着我们穿过沙漠,当他瘦得皮包骨般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所有的人惊为天人,突厥人以撒鲁为首认为这是腾格里的天物,便留下他,遗憾地是除了我喂他,他什么也不吃,于是撒鲁尔宽容地让他陪着我。
他在出征拔野古以前让人传旨赠我这只五彩大鹦鹉,而我对这只鹦鹉的羽毛比它的话语更感兴趣。可能他忘了鹦鹉是有点怕七夕的,而且我又拔了那只鹦鹉一根羽毛,其结果令这只俱说是无话不说的鹦鹉一夜之间成了哑巴,于是我的房间更安静了。
相对地,我的邻居洛果吐司的女儿卓朗多姆就比我有活力多了。
她对于突厥人对于接待她的方法,甚为不满,每日吃饱喝足后开始精力充沛地骂人,她本就长得美丽可人,生起气来双颊更是红扑扑地如染了烟脂,可惜藏语对于我和很多突厥士兵实在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们都听不懂她到底在骂什么,既便如此,慢慢地突厥士兵们仍然养成了习惯,用完早饭,朝拜完了他们的腾格里,就齐齐地前来“朝拜”跺脚骂人的卓朗朵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