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昨夜寒蛰不住鸣 第四十五章 似我心(第10/11页)

夕颜果然面露惧色,陷入认真而痛苦的决择。

我冷笑着又看向段月容,恶从胆边生,怒从心底起:“你今天若敢再给她弄河豚,明天我就。”

段月容的笑容敛去,也对我冷笑道:“就如何?”

他的眼中寒光闭显,我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唾沫,壮胆地迷着眼睛:“就。”

“就如何?”他长身立起,立刻高我一个头,把害怕的夕颜扔给翠花,昂头狞笑:“说呀,猫咬着舌头啦?”

我心里便是一句:“明日便休了你,离你远远的,你看我敢不敢。”

然而夕颜的脸色却骇得有些发白,我便怒力咽下这口气,心说,绝不要同妖孽一般的人计较。

我便转过头,向原非白挤出一丝笑容:“原三公子见笑了,朝珠不过是久居夜郎之地,所以礼节有些怠慢了。”

原非白凝向我,晦暗莫测,良久扯出抹笑容:“君老板,好福气,夫人能干,令爱活泼,墨隐实在羡慕。”

我就此噎在那里,他忽地向段月容看去:“不过朝珠夫人虽是绝代风华,确然说到底女子当以温和恭顺为美德,”他淡定而笑,凤目却是猛然放出尖锐的光芒:“长此以往,既便拥得良人,终是鸠占凤巢,依墨隐看来,亦不会长久。”

说罢,对着我温和一笑:“多谢君老板的赏宴,告辞啦!”

我走晶珠帘,急忙唤着齐放送客,原非白同韦虎的身影却快速隐于夜色中。

回首怒瞪珠帘,段月容的身影有些模糊,里间传来他的声音寒如冰霜:“把小姐带下去。”

接着却听一声巨响,他竟将满桌酒菜全掀了,众人惊吓着跪下。

他看着一片狼藉,膛起伏,隔着水晶珠帘,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无声地走了出去,不去理他。

我到夕颜的房里安尉了半天,夕颜抱着我有些发抖:“爹爹,夕颜错了,不该吵着吃河豚,娘娘生气了,怎么办。”

我抱着夕颜,拍她的后背,安慰了半天,又轻声给她唱了半天蓝精灵,她才犹带着泪珠进入梦乡。

我回了我的房,却见段月容恢复了男装,冷着脸坐在那里。

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我收到了王爷的信函,那军饷没有问题,只是需给我些时日,让我从几临省的分号那里调些银子过来。”

段月容冷冷道:“我来这不是为了银子,没有你的的银子,我们也照样能进攻叶榆。”

我叹了一口气:“既没什么事,那就早些睡了吧!”

算了,今天我就去西厢房睡一宿吧!

段月容却已经抓住了我,迫我转过身来:“今儿你很高兴吧?”

“没有。”我好累。

“还说没有?你同原非珏同出同进那么明显,连我在前线都知道了,不就是想把他引来吗?”他厉声对我说道,冷笑几声:“你苦心经营这几年,见了情郎心中当是万分甜蜜吧,敢问花西夫人,心中究竟念着谁?是踏雪还是那个练无泪经忘了你的非珏?”

我满腔心酸,轻易被他勾起,我看向他,怒火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久久地才惨然一笑:“你扪心自问,如今我不男不女,有家归不得,是拜谁所赐?”

他眼中的盛怒立时化为一片死灰,我忍住眼泪轻轻推开他,刚打开房门,却听见一阵缠绵的琴音传来,我敛声细听,乃是从钱园传来的,而那首曲子正是我八年未闻的长相守。

立时我如遭重击,那满腹悲凉辛酸,刹那间化作泪如泉涌,我咬着嘴唇,艰难地向外挪动脚步了。

段月容猛地将我拉回来,关上房门,挡在我跟前,眼中狠戾:“你哭什么?又在悲什么?”

我无声地抹着眼泪,一边绕过他仍然向门外走去,他却又将我揽住,甩向床间,又粗声问了一遍:“你在哭什么?”

我天旋地转中,却见眼前一双盛怒的紫瞳,我的心中一骇,却听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冷冷笑着:“鸠占鹊巢?”

“我占了又怎样?”毫无预兆地,他忽地开始撕着我的衣物,在我耳边低吼着:“我纵容你这么多年,让你做你喜欢做的事,自己整日扮个女人,不过是想让你的心里忘掉他,记得我的好,我从不曾用武力迫你,不是没有解药,不是怕你身上的生生不离,只是想看你对我真心的笑容,可是你。”

“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他撕去我最后的遮蔽,在我身上狂肆着游走,狠狠道:“我何苦委屈自己,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却把她们一个一个全当成了你,今天我占了你,明天便带着你却狠狠地羞辱他,看他还敢不敢说格老子的鸠占鹊巢?”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奋力挣扎着,踢打着,段月容停了下来,似乎有些吓着了,口气软了下来,嚅嚅道:“木槿,你,可是可是我弄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