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十一章 春眠不觉晓(第3/6页)

我有时照照镜子,于飞燕总说我脑袋比身大,好像是有点…

个子又不满一米六,这个年代沒有高跟鞋让我长高些是挺遗憾的一件事……

眼睛算明亮有神,可惜单眼皮……

鼻粱也不是特挺,嘴唇还算饱满,可惜身材,呃!有那么点洗衣板的味道,

唉!就连久病初愈的碧莹居然都比我婀娜多姿啊!

总而言之,我绝对不是个美女,不过一回头想想,也是,不过是个开发少爷智商的□隶罢了,只要是个清白的健康就行了。

这世上能比得上原非白这样美男子恐怕也只有锦绣之类的绝色了,而且長年練武之下他依然是猿臂蜂腰的肌男,除了脾气怪了些,子冷了些,腿脚不便了些﹐嘴巴刻薄了些,我不得不承認他应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令人垂涎的……

啊!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于是我决定:

我,花木槿,做人是有格调的!

我,花木槿,是不会和这种心理有问题的少年发生关系的。

我选了一个风和日丽,原非白特别忙的日子,一大早让素辉送我坐马车去了玉北斋,到了门口,他却死也不肯进去,理由是:“东庭人不入达虏之地也。”

我目送着他一溜烟走了,心想:其实你是怕被原非珏狂扁吧!

开门的是个突厥小孩,充满警戒地看着我,我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后,他瞪着蓝眼晴看了我足足有五分钟之久,然后用突厥话激动地向后叫了一声,打开门,将我迎了进来,一进门,很多人涌了出来,有汉人,有突厥人,大部分是少年,每个人毕功毕敬,却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那开门的小孩自我介绍叫阿米尔,他用标准的新疆普通话说:“四爷在练,请姑娘到花厅喝茶。”

我跟在他后面才发现玉北斋的格局比西枫苑是要宽敞得多,经过一个片高墙,里面似有千军万马在嘶吼,门虚掩着,我往里一瞄,只见一片空地中,几十人正在围攻一个少年,那少年红发高束,黑甲束身,脸色一片萧杀,正是原非珏,场子另一端的高台上是同样紧身黑甲的果尔仁,不停地用突厥话呼喝,那几十人跟着果尔仁的口令跟着改变进攻角度,原非珏一人独对几十人,毫无惧色,得心应手,反倒有几人被他撩倒了。

我从未见过原非珏眼神如此凌厉,神色如此冷酷,心脏有那么一阵子收缩。

到了花厅,有人递上碧螺春,一些点心,我等了快一个时辰,期间吃了两碟点心,撒了二泡尿,拉了一趟屎,昏昏欲睡之时,终于迎来了一个美人,遍身绫罗,金戴银,正是碧莹。

我们彼此激动得拥抱了半天,落了一缸子的泪,我她的前流海,细细看着她在荣宝堂留下的伤疤,不由得哭着骂了她几句傻瓜,她却只是笑着流泪。

我放下心来,谢三娘说得没错,碧莹看起来过得不错,她告诉我,果尔仁对她十分礼遇,玉北斋上上下下都对她好得很,连珏四爷也从不对她大呼小叫,只不过总爱向她打听我的事。

我不由得想起今天的来因,她拉着我的手笑说:“少爷自上次从西枫苑回来,这几天正闹便扭,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们可不知道该怎么好。”

碧莹熟门熟路地拉我到月牙型的一条人工湖边,她告诉我说,这条湖原来叫月牙湾,少爷硬改名叫木槿湾,她指着前方一个红影说:“看,少爷为了迎你,刚刚准备了半天啦!”

我呆在那里,木槿湾边千丝万楼的杨柳枝随着春風,柔情地拂着水面,一个红发少年,玉冠锦袍,流苏缨络,鹤纹玉偑,衬得他如健树骄阳迎风而立。

他一手背负身后,一手拿着一卷书册,以面前那棵柳树干上的一只天牛为目标,眼神笼着朦胧诗人的光彩,宽大的袖袍随风鼓起,翻飞,然后他缓缓回过头,深情而緩緩地說道:“木丫头,你来啦。”

我承认,他那酷酷的POSE摆得很好,基本符合了那个时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美男子意境,然而唯一的败笔,是他手中的那本书册—拿倒了。

我忍住笑意,知道他故意作样子吸引我﹐心中自然沒有生我的氣﹐也放心了﹐慢慢走過去﹐一本正經地福了福﹕“玨四爺好。”

他冷哼一聲﹕“你來作什麼﹖不是忙着祠候你那瘸子少爺吗﹖”

嘿!好大的醋味,我笑道:“上次惹珏四爷不高兴了,木槿心里不安,过来看看少爷。”

他别过头,又冷冷一笑:“本少爷只爱江山,自然不会被一个女人伤到。”

好!颇有王者之风,一定又被果尔仁洗过脑了,我等着他再些说什么,他却潇洒地临风坐在太湖石上,继续保持着帅帅的样子,也不说话,我一时想不出说些什么,只好搔搔头:“少爷既没什么事,那木槿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