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5/6页)
原本他们这一行人是先出来的,奈何抱了弘晖这么个小不点儿,速度上就慢下来了。
在回阿哥所的路上,跟好几拨人不期而遇。
九爷、十爷、十三爷,还有年岁不大的小十五。
九爷跟十爷自然是一拨的,明明步子很快,可偏偏不超过去,也不上前去打招呼,不远不近的坠在后头。
十四弟哄孩子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别看现在是贝勒爷了,但在他们这些当哥哥的看来,十四还是个孩子呢,比十五大点儿,跟十三就不在一个年龄层次上。
四哥就不一样,谁瞧见过冷脸的四哥抱着孩子在宫里走,九爷至今还记得,四哥当年一剪子就直接剪掉了他的辫子。
固然是因为他当初手贱,把四哥的狗剃秃了毛,但那不过是一条狗,狗毛哪能跟他的辫子相比。
再说四哥当年那个气势,若不是杀人犯法,他都怀疑四哥不是冲着他辫子来的,是冲着他头颅来的。
总之,四哥就是一个不尽人情、随时随地都在散发冷气的刻板之人,说话永远板板正正,生硬的让人牙疼。
可就是这样一个刻板的人,抱着孩子在宫里行走,瞧那小心翼翼的样,一只手搭在弘晖肩上,另一只手托着弘晖的屁股。
步子走的那个叫一个稳当,到阿哥所的这段路,怕是要比平时多花出一半的时间来。
啧啧啧,实在罕见。
别看他跟十弟都没当过阿玛,但京城的这些爷们儿,有哪个人抱过孩子,而且是都已经三四岁的孩子,也太过溺爱了些。
四哥对他们这些弟弟凶巴巴的,对于自个儿的儿子倒是化指成柔。
九爷心里头是一百个瞧不上,他拉着十弟跟在后头,就是为了看四哥笑话的。
十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前脚刚去求了十四弟,这会儿就要看人家亲哥哥笑话,他倒不觉得抱孩子在宫里头走有什么可笑话的,九哥这一出倒是挺好笑的。
“还想赶紧回去多睡一会儿呢,足足多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九哥你真的是……”
闲的。
不是闲到心里头长毛了,一般人都办不出来这事儿。
“睡觉什么时候不行,想瞧见四哥抱孩子可不容易,你说我把刚刚那场景画下来怎么样,好好珍藏着,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拿出这画来品一品。”
十爷直接翻了个白眼儿,大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九哥你真的是太闲了,总是抄佛经、研究西学也不是个事儿,既然你都已经把战车的式样画出来了,就赶紧交给皇阿玛。”
可千万别以为一个爵位已经胜券在握了,以至于膨胀到要把四哥抱子的场景都画下来。
四哥的心眼儿可不大,要让他知道了这事儿,准保九哥吃不了兜着走。
九爷把图纸从怀里拿出来,是的,明明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将这份图纸上交皇阿玛呢,明明他昨日参加的是家宴,而非朝会,却还是把这份图纸贴身带在了身上。
“十四弟说要找个皇阿玛高兴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天降吉兆,边疆也没有战事,必然也就不会有大捷,你说,皇阿玛到底什么时候才高兴?”
他比谁都盼着快点将手中的这份图纸交上去,不然心里边总是惦记着,患得患失。
膨胀的时候,想着皇阿玛会封他为贝勒,低落的时候,怀疑皇阿玛压根就不信他这份图纸上的内容,反而斥责他一顿。
“皇阿玛过年的时候都挺高兴的,最好是赶在大年初六之前,皇阿玛若是要给你安排什么差事,大年初六你就可以直接去当差了,跟前面的哥哥和大臣们一起,一点也不突兀。”十爷颇为诚恳的建议道。
对于他和九哥来说,什么事儿都别出头,闷声发大财,那是最好的了。
反正又不指望着那个位置,出风头能有什么用。
往年出风头最多的就是直郡王和太子了,今年多了一位——八贝勒。
良嫔以前作为贵人的时候,是没资格参加除夕夜家宴的,但成了良嫔,作为一宫的主位,除夕夜待在家宴上,哪怕位置不是特别的靠前,也向在场的众人昭示着一个事实:八贝勒备受皇恩。
在康熙的后宫,母以子贵的,目前来看也就八贝勒这么一位了。
大年初四,当着众多兄弟们的面儿,九爷终于把怀里的图纸掏出来,呈给皇阿玛看。
倒不是他有意炫耀,非要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儿,而是皇阿玛最近这几日实在太忙了,白日他压根就找不到单独面圣的机会,至于晚上,那就更不好去单独面圣了。
今儿只有兄弟们在,没有朝臣,也没有后宫女眷,相对来说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机会。
战车的新样式,康熙若不是怕打击老九,这份图纸他看都不会看,会直接交给工部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