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2/4页)

钱慧不管这个禁忌,显然是气疯了。

“大伯,您怎么看?”叶欣若无视钱慧的挑拨,直接让问题抛给叶大禹。

“……这个东西倒不像是伪造的。”叶大禹一开口,就气得钱慧发昏。

叶大禹的逻辑很是清晰,明白如果让二房来分财产,二房为了堵住外人的嘴,恐怕会在面子上做的更好看些,也只有叶重枢本人,能这样理直气壮地表达对不喜欢的幼崽的恶意。

“但是现在这样做,显然不太合适。”

叶大禹将合同合拢,递还给叶欣若:“虽然老爷子说明这个方案在他生病时生效,但也要考虑这个合同生效后外人的看法。”

“欣若,你想象一下叶家分产这件事背后传递的负面信息,你能保证我们的竞争对手不会扑上来撕咬这片蛋糕吗?”

叶欣若犹豫了。

叶大禹说的是一部分。更重要是,虽然二房手握着协议,但在叶重枢的非清醒状态下,根本办不了下一步的交接。

他们只能是代管。

但老爷子生病状态的代管,和确定老爷子再无可能醒来情况下的代管,所收到来自股东和管理层的压力是不一样的。

二房需要时间来缓冲。

叶大禹仿佛感受到了叶欣若的动摇,分析道:“不如我们现在先讨论,怎么能够让老爷子尽快清醒。”

钱慧眼睛亮了:“对对对,老爷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

一场谈判在三方都满意的状态下进行完毕。三房欣喜于分产的合同没能执行,自己还有机会获得更多的财产。二房用合同吓唬住了跃跃欲试的三房,获得了短期之内的内部平静。

大房呢?

虽然被当枪,但好歹吃到了一口好瓜,也算是收获。

在回去的路上,叶钦若有所思,屡次望向叶大禹的方向。后者没好气地拒绝:“不许问。”

想必便宜爸爸已经被叶钦数不清的小问号搞成了ptsd。

叶钦无辜地说:“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

想要关心一下便宜爸爸罢了。

叶大禹愣了一下,小声问:“很明显吗?”

叶钦点头,自从叶大禹听到钱慧提起“大房婆婆”后,心情就一路跌进了谷底。

“祖母的去世有问题?你收走老爷子身上的小鬼,是想为她报仇吗?”叶钦的问题永远都是这么直接和犀利。

叶大禹叹息:“不是报复这么简单。”

叶钦提醒说:“你的功德金光在变淡。”

如果按照做好事能够储蓄金光,做坏事会使金光减少的话,叶大禹此刻所做的事,恐怕不那么符合“天理”。

可天理又是什么呢?

·

叶钦当年定下一个月卜三卦的规矩,是师父清静真人提的建议。

他一直觉得叶钦虽然在修道上是十足的天才,但无法接触人和事,就会逐渐变成一只茧,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茧房里。

卜卦,让叶钦接触了不少奇葩事件,也让她思考为什么人会是这样。

“他身上的功德金光判断善恶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扶老奶奶过马路是善,能够得一分;扶完奶奶之后,又再去抢劫一个小朋友,扣一分。两者相抵,就还清清白白吗?”

叶钦抛出问题,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就对上了钟晁奇异的表情。

“……怎么了?”

钟晁泡好薄荷柠檬茶,递过去,叹息道:“只是还不习惯我们钦钦长大了。”

忍不住琢磨其他人,似乎就是小朋友迈向成年世界的第一步。

“我只是好奇。”叶钦诚实地说。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钟晁拆穿。

在一个月之前的叶钦,还是一条将“莫挨老子”作为人生第一信条的咸鱼。

叶钦想了想,只好承认:“我卷进了叶家的旋涡。”

但与此同时,她似乎也隐约找到了点自己之所以与众不同的线索。

叶轻语那句“我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打动的不光是叶大禹,还有她。

“人类目前设计的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也还只是在学习人类思维方式的阶段。”在无数种因素的影响下,善和恶在不同的环境下会拥有不同的表征。

最严明的法官都无法判别人与人交往之间的每一个细节,更何况是笼统的功德金光?

“或许冥冥中的规则也在偷懒。”钟晁想了想,说道。

叶钦若有所思:“道法自然。”

但功德金光显然不是两个人讨论的重点,作为叶钦身边的顶级工具人,钟晁已经提前将叶钦想要的资料准备好了。

“喏,你要的婴儿走失案的细节。”钟晁递过一大堆文件。

叶钦却没接,咸鱼地说:“你讲讲大概吧。”

在叶钦看来,叶大禹在路上将婴儿走失案的大概说得比较明白了。

只不过,他还有最重要的两个点没有说清楚:一,是利用婴儿能够转运的消息,是不是有人故意传出来的假消息;二,如果这是谎言,为什么还会有人大批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