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有关(第2/3页)

任何一件都可以成为旁人攻讦她的借口。

哪怕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在众目睽睽之下赢得了比赛,也会有人在背后搬弄口舌,颠倒黑白。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何况,这还是盛鸣瑶赢了的结果。

倘若这一次星辰战,是她输了呢?

滕当渊根本不敢细想那些也许会发生的事,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摁住了剑柄,下颌紧绷,眸色晦暗难辨。

这一刻的滕当渊不像是一个持身严正的剑修,反倒像是快入了魔的修士。

平静的海面下掩藏着最恐怖的巨兽。

滕当渊平时从不欺压比自己弱的修士,哪怕他曾经被人怀疑嘲讽,也从来不开口辩解。

无非是嫉妒,羡慕,心中不忿罢了。

总有人从不去努力争取,又嫉妒那些更强的人。

滕当渊自己被人质疑奚落时从不在意,可他听不得别人用同样的招数欺压盛鸣瑶。

一个字都不行。

只可惜滕当渊平日里太过深居简出,如今仅凭一个背影,那弟子并未认出面前这位身形挺拔的青年就是纯戴剑宗赫赫有名的“剑道第一人”。

再加上滕当渊天性内敛,几乎从不在非擂台比武的时间释放威压,导致那般若仙府为首的男弟子只以为他是个纯戴剑宗的修士。

众所周知,在五大正派中,纯戴剑宗与般若仙府关系最为和睦,时常有所往来。

“凭……凭什么道歉?本来就是她判出宗门在先,这也就罢了,居然和大荒宫那群不入流的下等妖物混在一起。”

为首的男弟子起先是心虚,而后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语气都开始变得蛮横:“更何况,这是我们般若仙府的内务,我只是在指责我们般若仙府的叛徒,又关你们纯戴剑宗什么事?什么时候纯戴剑宗的人可以将手伸得这么长了?我这是清理门户!”

这位男弟子越说底气越足,说完这些话后,竟然自鸣得意起来。

他凭借家世在凡尘中称得上一流世家,向来在般若仙府里蛮横惯了,又刚入门不久,并不认识太多人,在见到滕当渊的面容时,也只是愣了一瞬。

这人相貌到是不错,好像还有几分眼熟?

这位男弟子完全忽略了他身后另外四人在见到滕当渊转身后面容时,不约而同露出的惊恐目光。

他……这位是剑宗那位‘孤雪剑’!!!

几人之前之所以敢嚼舌根,除去朝婉清那些授意外,无非是见盛鸣瑶孤身一人。除去没什么脑子的韩怡月,其余四人并没有见识到盛鸣瑶在擂台上的狠厉,因此半点也不知收敛。

可若他们早知道那位背对着他们的男人是剑宗第一人,号称‘孤雪剑’的滕当渊,他们绝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不等滕当渊出手,另一道声音突兀地出现。

“你们要替谁清理门户?”

一直在暗处未出声的玄宁终于开口,声音冷漠似裹挟着灵戈山巅的风雪,其中的压迫感,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剑杀人。

那几人顿时一惊,旋即心中发毛。

明明刚才看见了这人,为何刚才竟是半点没有记起?

不用他们揣测,玄宁直接扯下了遮掩,露出了真容。

那男弟子起先没有看清,等看清后,脑中一片空白,他骇得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是易云长老座下的新弟子,也随着对方远远地见过玄宁一面。

这样的仙人,这样的气质,世无其二,见之难忘。

不止是他,剩下的那几位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即便是平日里最爱搬弄口舌又心比天高的韩怡月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别说是继续开口污蔑盛鸣瑶了,此时他们只怕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道歉。”

玄宁话音刚落,那五位弟子立刻开始磕头,他们的额头‘砰砰’砸向了地面,几乎是立刻见血,卖力地有些滑稽。

盛鸣瑶看着这一切,更觉得荒谬可笑。

这些人之前之所以敢污蔑自己,无非是仗着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天然‘低人一等’,又孤身一人不便与他们计较罢了。

谁知道这么不凑巧,先是见了滕当渊,又是见到了玄宁,这下他们跪得一个比一个快。

玄宁的目光并没有落在那弟子的身上,实际上这样懦弱无能的蝼蚁从来不被他放在眼里。

从始至终,玄宁的目光只追随盛鸣瑶而动。

“居然说跪就跪……啧,看来般若仙府的弟子膝盖可真软啊。”

盛鸣瑶扬起眉梢,将之前那几位弟子对大荒宫的地图炮尽数还了回去,又转向了玄宁。

“真人觉得呢?”

生动活泼又充满朝气,像是春末夏初的那一缕穿透了世间万物落在了他洞府的阳光,在那一瞬间,这是洞府内全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