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等天等地,盛鸣瑶终于等到了这个人。
——太玄剑宗第一人,滕当渊。
盛鸣瑶凭借着隐约的记忆依稀记得这位被誉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天才”不知何故,也拜倒在了女主石榴裙下。
说起来,除了滕当渊本人与魔尊有仇,据说剑宗在早些年曾经被魔族夺得一秘宝,而滕当渊正是为此而来。
也是因此,朝婉清才故意支开了松溅阴到冰原雪山。即是为了保全滕当渊此行顺利,又为了避免魔尊与他冲突,而导致两败俱伤。
打得一手好算盘。
但盛鸣瑶偏不打算让她如愿。
这一日是魔尊离开的第三天,盛鸣瑶所在的宫殿院落紧挨着魔尊主殿,因此她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往日里的魔界主殿不说热闹,但按照惯例也有一队魔界侍卫来回巡视。然而今天,他们没有来。
——每次他们来巡逻时,门口那只问魔尊讨来的朱耳雀都会安静一瞬,但现在,这只智商不高的小生物仍在叽叽喳喳。
该是多强大的高手,才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取了一队魔族高级将领的姓名呢?
正当盛鸣瑶因为回忆剧情而有几分晃神时,她忽而觉得今天的空气有几分不对,下意识将头一偏,生生躲过了一击。
回过神来,房中的侍女绿玉果然不知何时已经软到在地。盛鸣瑶熟知剧情,到没有什么惊讶,这样的反应反而让独自前来的剑尊滕当渊心下微动。
滕当渊不负剑尊之名,其人如剑,浑身散发这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眉宇之间都暗藏剑锋。
属于少年的肆意侠气已经在这些年的修炼里被隐藏的很好,但让盛鸣瑶惊讶的是,这人神情中居然会有几分……不知世事的无畏。
正是这几分无畏,让盛鸣瑶全然推翻了之前的一切计划。
一击落空后,滕当渊并没有再次出手,他看向盛鸣瑶,面无表情,却也没有再近一步。
滕当渊不愿意对孕妇出手,即使他知道这人也许怀着仇敌的孩子,即使这人曾犯下种种大错。
最后反倒是盛鸣瑶率先开口:“剑尊阁下可还记得我?”
滕当渊仍是面无表情:“嗯。”
“当年的事情是我疏忽——没错,我冥顽不灵到至今仍不愿认罪。”
“不过,这确实给你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无论如何,我都该为此道歉。”
盛鸣瑶懒得回忆自己‘失智’的那些年,因此草草结束了这段寒暄的开口。
反倒是滕当渊听了她的话后,终于将头转了过来,正眼看了她一眼。
“……不都是你的错。”
他说完这一句后又没有了声音,反倒是惹得盛鸣瑶笑了出声。
盛鸣瑶见他也不着急的样子,挑挑眉:“那你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这样跋扈娇艳又盛气凌人的语气终于有了几分当年胡作非为的‘鸣瑶仙子’的味道,滕当渊薄唇紧抿,仍没有开口。
幸好,盛鸣瑶也不在意滕当渊的反应。她看着这位如今赫赫有名的剑尊阁下:“拿了东西还不赶紧走,你是在等魔尊回来和你打一架吗?”
“我在找你。”
盛鸣瑶难得卡壳:“……找我?”
滕当渊微不可查地皱眉,他天生不喜言谈,更何况是大段大段的解释,“是你的师姐,上次看到你受苦——”
盛鸣瑶毫不留情地打断:“别提她!”
“你的师尊……”
“也别提。”
“其实沈漓安也……”
“够了。”盛鸣瑶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这个‘大逆不道之徒’早已和他们闹翻,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阁下不必再提。”
一直站在原地的滕当渊静默片刻,忽而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我可以提吗?”
盛鸣瑶:?
见她不答,滕当渊又道:“我也想带你走。”
盛鸣瑶:……哦。
万幸她自有了记忆后,总是对旁人的情绪格外敏锐。不然,哪怕盛鸣瑶再有自知之明,恐怕也会误会这位剑尊阁下是否是对自己有所偏爱了。
“多谢您的好意,但不必如此麻烦了。”
盛鸣瑶想了想,又道:“您身边有什么毒药吗?类似三日断肠草之类无药可解的毒药,又能够控制毒发时间的?”
滕当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并用灵力送到了盛鸣瑶的手上。
“此物名为五日灵散,无药可解,五天后发作。”
盛鸣瑶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丸,面无异色的样子,终于引来了滕当渊的困惑。
“你似乎一心求死。”
滕当渊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和盛鸣瑶如此平和交流的一天,毕竟也算得上‘故人’,他努力想让措辞不那么冷硬,但说出口的话仍是硬邦邦的。
冷酷得像是剑锋上的倒影。
“因为我活着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