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5页)
这种市面上卖的酒曲,制作出来的酒劲非常大,蜚蜚既然想酿出与众不同的酒,自然是要做些变化出来。
《酒经》之中介绍了许多种酒曲的制作,包括香桂曲、杏仁曲、豆花曲,以五谷杂粮为主,白术、川芎、白附子等药材为辅,经长时间发酵、霉变,制成酒曲。
只要酿酒,必加酒曲。
蜚蜚若想在其基础上演变,定然要先将原方法学会才行,于是拿着支笔整理了一些重点,打算先做个最普通的香泉曲试试。
等她将酒经翻完,已经是深夜了,阿柔看完了账本,亲自去厨房做了份宵夜给她。
晚上不宜多吃,是以,只煮了小半碗面,放着码着翠绿的青菜,并着几块卤鹅,只为解馋。
蜚蜚有几处看不懂的地方,指出来让她帮忙解释了一下,专心的模样,让阿柔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眼里的笑意就没停过。
第二日,她到药铺处理事情,蜚蜚出发去学堂。
上了马车,才想起来她忘记把纳兰卓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了。
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她从小习惯了和家人在一起,凡事都有人给她拿主意。
难得有独自一人的时候,下意识便想说给家人听而已。
既然忘记了,就没必要特意提起来说。
只将做酒曲的原材料记了下来,让不醉帮她买,晚上她拿出来练练手。
离秋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们这届同窗都可以参加,但有这个指望的,要么早进太学读书去了,要么就早早拜了名师。
比如她二哥阿林,便是早早拜了沬州刺史柳汝新做老师。
柳汝新是庆云历三十三年的进士,如今已逾花甲之年,在朝中颇有威望。
拜老师,说俗些,就是拜关系——今年的主考杨关,曾也是柳老的学生。
加上柳老近十年来,只收了二哥一人做学生。
这就等于,二哥还没有到京城,名声已经先传了过去,他所有的学生、同知,从二哥入柳老门下开始,便默认了二哥与他们一派。
正因如此,大儒名仕收学生的时候,会再三考察其人品、家世、学问,因为不只是教授学生知识那样简单。
二哥当年为了拜入柳老门下,就没少吃苦。
幼年时二皮脸的性子恐怕就是那个时候给磨没了的,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打动了柳老,觉出他是真心想要做学问。
几年过去,证明他并未看错人,二哥的确是德才兼备。
是以,如今剩在学堂的,要么是女弟子,要么是阅历不足,仍需努力的小孩儿,要么是无心科考的纨绔。
这也是蜚蜚近来不常入学堂的原因之一。
而自大哥和阿瑾回来,她思考了几日之后,觉得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她不能参加科考,秋闱之后,她便没必要继续读书——她在学堂里的时间,也就只剩下这几个月了。
思及此,她也没心情再胡闹,好歹珍惜一下这段时间,即使结果已经注定,起码不留遗憾。
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一进学堂,同窗们看她的眼神便有些不太对。
昨日还与她传纸条,打听阿柔下落的人,今天也不理她了,见到她过来,就立刻噤声,竟如小时候在岳临书院时那般。
只不过,那时是年纪小,又有林妙儿造谣,如今是为了什么?
蜚蜚不得而知,只得现在座位上做好,等夫子过来,老老实实听了一节课,又写了篇文章。
中午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可巧就听见有人在僻静地方讨论她。
“我听说,江颜蜚与国舅爷家的大公子似乎有些眉目。”一个女孩子道,“有人瞧见昨日下学,大公子亲自接送她回去。”
蜚蜚:“???”
“真的假的?”另个女孩子说,“江家据说是商户来着,国舅爷家门楣多高,看得上她?”
“她大哥有军功呢。”你女子又说,“前几日刚回来的,不过二十岁,已是军中校尉,边关一直在打仗,做将军也不无可能。”
对方似有些惊讶,又说:“这便难怪了,国舅爷这些年,专注求仙问道,已无心朝政。”
窃笑两声,“他家大公子又是个棒槌,找个有钱又有军功的,不亏且赚了。”
“可不?”那人又说,“江家图名,纳兰家图钱,正是绝配。”
两人笑做一团。
她们这般造谣,蜚蜚听不下去了,走到她们面前:“听说?听谁说的?”
这两个姑娘她不认识,流言都能传成这样,实在荒谬的很,她能忍,江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那两人显然也不认识她,被人这样质问,面色不太好看:“与你何干?”
“我就是江颜蜚,你说与我何干?”
“什么?”
蜚蜚瞅她们一眼:“江家图名,纳兰家图钱,谁告诉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