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第2/3页)

赵容在外面叫门,可无论怎么叫,都没人答理她。

李濮就象聋了一般,任由赵容在外面如何哭闹,就是一语不发,不答腔,不开门。

想想昔日的风光,又想现如今,有家归不得,有男人靠不得,赵容悲从中来,坐在门口哭泣不绝。

此时此刻,心中对李濮除了怨,除了怒,再无半点痴情。

若说一个公主,再惨也不可能沦落到被扫到大街上的地步,可赵容却破了这个先例,一来这婚姻本就是她强求来的,人家李濮根本就看不上她,对她自然没有半点好脸色;二来赵容也不争气,父皇母后若说治治李濮,教训教训他,赵容又怕李濮吃亏,百般的维护。

长期这样下来,自然就没有人再来管赵容的闲事,没人再来给她撑腰了。李濮也是拿住了赵容这个弱点,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不管多难受,自己选的路终归是要自己走下去。

李濮仍是一如既往的在外面行侠仗义,漫天使钱,赵容百般筹措,却也总是入不敷出。饶是用了赵容的钱,李濮对赵容却从未说过一句贴心话,没有对赵容温柔过一次。

随着年纪增长,李濮于男女之情更淡了,事事皆以儿女为重,未曾生育的赵容在这个家中,更是凄凉孤苦无人问,除了来向她要钱,平时根本没有人答理看望她。

赵容父皇母后相继离世后,新继位的皇兄与赵容并不友善,断了宫里的赏赐,赵容的日子愈发的艰难起来。

家中日渐贫困,李濮却仍洒钱如故,丝毫不以穷苦为愁,一切仍是全向赵容拿要。

幸好小皇叔赵谦时时周济她些银两东西,这才让这一家不至于断了粮。

苦苦操持着这个家十来年,赵容得到的并不是安慰的话语,而是李濮怀疑的置问:“你是怎么当的家,当初那么大个家业,竟然被你弄的一文钱都没有了,以前就听说宫里出来的皇子皇女个个草包,我还不信,这回可由不得我不信了,早知道这样,这家说什么也不让你当!”

一时间,赵容委屈与愤怒交加,恨不得掐死不知好歹的李濮。

她在心中愤恨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了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日子渐渐过去,昔日的少年公子也在渐渐变老,李濮也不再复当年的英俊潇洒。先是发了胖,然后人也不太利索了,脸上的胡须乱糟糟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酒臭味,头发也慢慢斑白了,脱发还很严重,没用几年,已经脱成了秃顶。背也驼了,身体也伛偻了,痰沫鼻涕的抹也抹不清。

在他那老丑无状的身上,赵容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玉楼之下那怒马鲜衣的少年的半点风采了。

都上岁数了,李濮仍是喜欢对人拨剑相向,忽一日,在管闲事时碰到了一个狠角色,几掌就将年老的李濮给打死了。

听闻李濮死信,赵容竟然并没有感觉到忧伤,只是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在合棺的时候,赵容站在棺材边上,想看李濮最后一眼,不知怎的就有人从赵容的脑后给了她一棍子,待她醒来后,她已经躺在李濮的棺木中了,而且,浑身被绑的死紧死紧的,根本不能动弹。她能听,能看,却不能动,不能出声,她侧身躺在棺木中,而李濮的尸体就在她的眼前。

赵容和死尸躺在一起,自然是很怕,她想喊人来救她,可嘴就象被针缝上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赵容怎么挣扎也挣不脱,只能象个活死人一样躺在李濮的尸体旁。

棺木之中,本是漆黑无光,可不知为什么,赵容却能将身边李濮的尸体看的一清二楚。

李濮的尸体僵硬冰冷,脸上泛着一层青黑色的铁一样的光,让人看了,格外的疹的慌。

几日后,李濮的尸体逐渐的膨涨了起来,入殓时穿的那身衣服被涨破了,身上也散发出一种恶心的尸臭,整个棺材里都臭不可闻。又过了些日子,李濮的身体流出了尸水,脸上身上的肉也松松的垮了下去,已不复是人的模样了。那尸水流的棺材里哪都是,赵容不能动,自然是泡在了这尸水。

如此的腌脏可怕,赵容自然是恶心不止,可惜她不能动弹,也不能呕吐,只能任自己由尸水泡着,然后,她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濮在她面前腐烂,在她面前内脏迸裂,在她面前血肉狼藉,在她面前。。。蛆虫蠕动!而且,那些蛆虫满棺材的爬,有一些,已经爬到她身上来了。。。

哇!!!!

看到这些蛆虫,在棺木中恶心了这么多天的赵容,终于冲破了不知何故就是张不开嘴巴,大吐特吐起来。

这一吐,就将她从噩梦中吐醒了。

她一睁开眼,就连忙趴在床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待吐到不能再吐,只能干呕了,她这才抬起了头。然后,她吃惊的看到,她的对面,她亲爱的小皇叔,吐的比她还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