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第2/3页)

语毕,被不远处的杨府少爷吸引了去,有些时日没见,杨府少爷身量似乎壮硕了些,剑眉星目,瞧着像武将世家孔武有力的少爷,谭振兴满脸笑意的上前,捏着声打招呼,“是杨府少爷啊……”

声音好不矫揉造作,听得杨严谨很想捂耳朵,谭老爷光风霁月堪比日月星辰,谭家这位公子则……杨严谨礼貌地拱手,“见过大公子。”

“近来可好?”谭振兴问。

“尚好,大公子呢?”

“非常好。”

杨严谨没话说了,想着寻个理由走开,谁知他走哪儿谭振兴跟到哪儿,起初杨严谨不懂,后来才明白谭振兴的意思,竟是要他和谭振业比试功课。

谭振兴自认有眼力,所有人里,就杨严谨学识最高,且考过会试,谭振业会能胜他,自然而然就有名气了,不怕夏试不能扬名。

杨严谨不知自己被谭振兴看做垫脚石了,他道,“夏试在即,小公子若感兴趣,之后有场文会,我带他同去如何?”

“文会闹哄哄的,文章诗文多是早已备好的,看不出真实水准,你和家弟即兴作首诗如何?”

杨严谨:“……”他不知谭振兴是何用意,但委实没空,“要不等会?”

“好,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们先去劈柴,待会下山请在场的人来评判谁的诗更好。”谭振兴满脸喜悦,“至于题目,就由我出罢。”

杨严谨:“……”隐隐感觉被人摆了一道。

但已应下就不会反悔,杨严谨拱手,“好。”

语声刚落,就看谭振兴转身跑开,跑到个身着浅色服饰的少年跟前,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往山林走。

杨严谨:“……”就是被摆了一道罢!

“三弟,我已经说服杨少爷同你比试作诗了,题目由我出,走走走,我们去山里商量商量题目。”

谭振业无动于衷,“大哥,此事有损公允,不妥。”

“能赢就成,杨少爷心胸宽广,必不会和咱们斤斤计较的。”谭振兴绞尽脑汁地回想谭振业以前写过的好的诗文,准备出道符合那首诗的题目,这样谭振业用不着想,直接拿来用多好。

谭振业抽回自己的衣袖,冷不丁来了句,“大哥是不是皮痒了?”

谭振兴:“……”

“父亲如果知晓……”谭振业没说完,谭振兴却能想到自己下场,战栗了下,抱着侥幸心思道,“不……不会吧。”

可想到自己哪次做坏事没有被谭盛礼发现啊,他有点退缩了。

山林茂盛,他们沿着小路进山,正纠结怎么办时,听谭振业说,“难得来不如劈柴吧。”

成功转移了谭振兴注意,来京后就没展示过腿脚功夫,谭振兴心痒难耐,尤其发现身侧有棵枯木,兴奋地冲过去,担心言行不雅,硬是闭着嘴巴不出声,哪晓得乐极生悲,一脚踹过去,疼得他惊叫出声,而枯木未被撼动分毫。

抱着脚原地打转的谭振兴:“……”

不敢相信自己功夫退步,不死心地又试了遍,这次他换了惯用的右腿,咬紧牙关,奋力抬脚踹去。

枯木晃了晃,却是未断开。

熟悉的叫声引来谭振学和谭生隐,两人还未走近,只看有道身影远远跳开,然后咬唇瞪眼的朝一株粗壮的树干冲过去……

树干颤了颤,冲过去的人疼得跺脚。

两人:“……”

三次都没将树干踹断,谭振兴受挫,气急败坏的尖叫,抬头时发现谭生隐走近,难以置信地沮丧,“我……我……”要不是顾及自己身份,早失声痛哭了,此刻极力忍着没哭出声,眼圈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谭生隐提议,“再试试?”

收到谭生隐的鼓励,谭振兴大有孤注一掷的意思,先甩甩腿,然后撩起长袍,摆出副上战场的架势,怒吼着冲了过去……

枯木啪的声断裂……但谭振兴的脚也被卡在了中间,疼得谭振兴嗷嗷大哭,“啊,啊,痛,痛死我了。”

谭振学他们忙上前帮忙,谭振业双手撑住树干,用力往前掰,眼底神色晦暗难辨,“大哥,你怎么不再挑根粗的呢?”这树干有大腿粗,瞧着像枯木,实则不然,谭振兴右脚痛得不听使唤,眼泪哗哗哗涌出,无辜道,“我……我不知道啊。”

谁知道光秃秃的树皮里藏着如此顽强想活的心啊,待缩回脚,他站都站不稳了,“呜呜呜,我的脚好像受伤了。”

没想到刚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受了伤,谭振兴自觉丢脸,无精打采的靠树坐着,不停地问谭生隐,“我是不是很丢脸啊……”他是新科榜眼,又是帝师后人,入翰林后讨好自己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若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儿,只怕会嘲笑自己无能,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山里就我们,外人不会知道的,振兴哥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