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7/7页)

呜呜呜……

何为父母忧,最是不孝人。

他不孝啊。

听他哭声抑扬顿挫,时高时低,谭盛礼看他,他就止住,不看他立马哭,就没见过谁家男儿是这样的,看得谭盛礼又想揍他了!

有这种不孝子孙,如何不被气活啊!

谭振兴眼里,父亲的疼爱与关怀最能勾起他眼泪,却不想,长姐出嫁亦如是。

晚饭后,谭盛礼竟说过两日徐冬山会上门提亲,屁股痛得不能坐的谭振兴暴跳如雷,“他上门提亲作甚?”

咋咋呼呼的模样看得谭盛礼怒火丛生,见状,谭振兴马上认怂,“我就问问。”转而想到谭佩玉,谭振兴惊恐万分,“他……他不会求娶长姐吧。”

待乡试结果出来,他们就是举人,父亲这时候把长姐嫁给徐冬山是不是太吃亏了,以徐冬山的门第,哪儿配得上谭佩玉,呜呜呜,谭振兴再次眼泪决堤。

然而没人搭理他,都在聊谭佩玉的嫁妆,兀自泪流成河的谭振兴哭了半刻钟也不见人安慰半句,灰溜溜地收起眼泪,规规矩矩坐去谭振业身边,认真听他们商量嫁妆。

家里太穷了,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就书和铺子,书是谭盛礼默的,铺子是租的……

呜呜呜……

明明他有了功名,长姐仍然过得不好,谭振兴趴在桌上,痛哭不止……

是夜。

黑漆漆的院子,突然亮起了灯笼,谭振兴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夜风大,刮得他睁不开眼,灯笼的火不时便被吹灭了。

寂静的巷子,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着墙,慢慢地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