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瓦罐煨汤(第2/4页)
朱元璋不觉得朱允炆最近的挑衅有什么问题,虽然有点没脑子,不过若是易地而处,自己何止是挑衅,非要半夜放火烧他房子不可。五千册永乐大典,真是好助燃物。“也罢,一会我再说他。”
父子二人很有默契的各退一步,朱棣没往他身上系大石头,朱元璋也没有严厉制止,以免各自的面子上挂不上。
朱允炆过了一遍水,干干净净的爬出来,看到刘盈撑船来到这里:“惠帝留步。”
刘盈带着一包手稿,他和扶苏绘图、写诗、写辞赋、写策论、写创意的手稿,放不下又不能烧掉都运回来按照年份存着。装着手稿的是木盒,年份和重点内容就写在抱着稿纸的白布上、也不急着整理,就这么一包包的堆在老家,系住的疙瘩朝侧边,等需要的时候回来再慢慢翻。帝镇被当做绝对可靠的仓库来用。“建文帝,你这是……洗衣服呢?”连人带衣服一起洗?
朱允炆没搞懂他的逻辑:“被燕贼扔下来。我有件事想请教惠帝,不知方便与否?”
刘盈对他有点惋惜和同情,甚至怀疑这家伙以后也会被追赠一个惠帝的称号。汉惠帝是我,晋惠帝是司马衷,凡事倒霉皇帝都有可能被追赠这样的封号,烦死了,我和你们不一样。
“可以。请。”
朱允炆跟在他身后,进到屋中,看到这屋子四壁都是这样用布包裹的盒子,布上都写了年份和一些字,看起来是个资料仓库,盒子有大有小,年份也时常空缺。“事关紧要,关系到我的性命,还请惠帝为我保密。”
“你但讲无妨,我至多和扶苏哥哥说一说,不会告诉别人。我的事从不瞒他,哥哥他从不泄露别人的事。若与你性命攸关,我们自然会看重一些。”其实也没多重,但也不至于千里迢迢的跑回来通知朱棣,你们之间的矛盾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朱允炆:“我已然绝嗣,想要离开这里。”
……
【人间】
朱瞻基回京修整了一段时间,兴致勃勃的去看自己的战利品,一个汉王,现在已经不是汉王了,只是个阶下囚,是个普普通通的黑胖子。
去的时候摩拳擦掌,分外愉快,这老东西一直以来致力于夺取太子之位,又是进谗言、又是炫耀勇武鄙视我爹身体虚弱、天天盼着我虚弱的老爹赶紧一命归西,没想到吧,我爹的寿数刚刚好撑到传位给我。朱瞻基从年幼时就开始代替老爹,与其斗法,拼尽全力保护老爹的太子之位,就像是保护自己的位置一样(就是)。现在是时候展示胜利者的宽宏大量,去欣赏他不甘的表情,去享受他的三拜九叩,再赏赐些什么,叫他谢恩。嚯哈哈哈!朕不仅是仁君,还是个活的很爽的仁君。
朱高煦甘心吗?不甘心。
他虽然已经年仅半百,但男儿到死是少年。
在一开始的叩拜之后,朱高煦站了起来。看着在太子争夺战中的关键要素——好圣孙耀武扬威的视察他被软禁的住址。
要说差,那当然比大牢或凤阳高墙中好很多,若说好,啊呸。
朱瞻基刚刚跨过门槛,下了台阶:“还可以,朕叫他们厚待皇叔”
朱高煦心中的恨意无处挥洒,悄悄的伸脚,把正在缓步行走面露高傲的皇帝,一下子就给绊倒在地。
这年轻的皇帝虽然英武,喜欢打猎、摔跤和斗蛐蛐,但刚刚下了台阶,谁能料到会在平地上突然被绊了一下,Duang~的一下摔在地上。
宦官侍卫等人慌忙前来搀扶,又有侍卫按住了朱高煦,四个人都差点按不住他。
跟在皇帝身后记录起居注的史官都懵了,这都什么情况了,还敢干这种事?他就不怕死吗?
朱瞻基还没来得及动弹,就被蜂拥而上的内宦争先恐后的扶了起来,索性身体好没摔出什么事,只是又惊又怒:“朱高煦,你可知罪?”
“哈!”朱高煦用表情证明了他不知道,又不屑一顾,还在奋力挣扎,被四个人抓着还能顶着他们的力气站起来。
朱瞻基气的抓胡子:“拿缸!拿铜缸扣住他!”所有不老实的蛐蛐都会被蛐蛐罐扣一会,他气的实在是没办法,有心杀他,又有损自己的形象。
紫禁城中有很多盛水防火的大铜缸,三百斤一个,一群侍卫惊的腿软手软,唯恐皇帝降罪,慌忙跑过去搬大铜缸,把水一泼,抬着缸慌忙跑过来。
把这庶人扣在下面。
万万没想到,朱高煦力能扛缸,三百斤大铜缸硬是扣不住他,举起缸还能行动。
这家伙真是勇猛惊人。
急取大量的炭堆在大铜缸旁边,一起点火,又熏又烤,缸融化了,庶人死在其中。汉庶人的儿子们也因此被杀。
朱瞻基余怒未消,生着气回去上药,摔的浑身肉疼,还要排官员去太庙祭告祖宗这件事。“如实通告!”就算我祖父在九泉之下和他见面了,就算朱高煦哀泣诉苦,都无关紧要!他绊了我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