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分流水(8)
嘉柔执拗地回道:“大将军,我不是你的幕僚,也不是你的奴婢。”
“可你是我的女人,”桓行简忽又幽沉地笑了,暗含警告,“柔儿,我是你的夫君,你得听从我,你要是不懂这个道理,我好好教教你女德。”
两人无声拉扯了一阵,嘉柔急的脸通红:“你放开我,伤到孩子了!”
桓行简稳稳搂着她的腰,那一处,多少丰腴了些,见她不顺从,扭来扭去的,他气息愈发重了,眼神晦暗,似划过千山寒影:“你这个样子,倒像闹脾气的昆仑妲己,嗯?”
把人抄起,轻轻一放床上,嘉柔猛地坐起,见他似有若无噙着一抹笑,手底却将玉带解了,随手一丢,三两下把外裳褪得一干二净,在他靠近时,眼睛倏地睁大:
“你要干什么?”
他没说话,径自俯身,一手拨开衣襟直接覆到她孕育生命的腹部,将耳朵贴了上去,嘉柔要动,被他按住了含含糊糊说道:“你别动,我跟我的孩子相处一会儿也不行?”
他动作细腻,手指微凉,触到肌肤的那一刹嘉柔瑟缩了下,人绷得很紧,桓行简的嘴唇便在她**的生命上游走起来,鼻息温热,亲吻的力度像梦一样轻盈,声音也跟着迷离:
“等你来到这世上,我一定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你,教你读书写字,骑马射箭,日后必成大器可作他父亲的好帮手,就像我和太傅那样……”
小案上,焚香慢慢升腾,混着暖意,榻头花瓶中的黄花翠蔓在烛光里泛起柔和的色泽,而他的一字一句,恰像一桨,顿时搅动了嘉柔心里的那一江烟水。
他太过温柔,这样的呢喃自语,给她勾勒出一幅让人憧憬不已的画面,嘉柔渐渐松弛,目光恍惚望着那团烛火出神。不觉间,桓行简的手一路往上,覆揉到一处,忽低笑了声:
“你这里长大不少。”
本停在烛火上的目光,倏地收回,仿佛被刺痛一般,嘉柔顿起怒火,一张脸仿佛把夕阳揉碎在了上头:“你回去找你的姬妾去。”
她的声音清冷,像秋晨的露,桓行简身子往上一挪,撬开她的嘴,不由分说把舌头抵了进去,嘉柔牙关咬的死紧,两人对峙间,她报复似的狠狠咬了他一口。
腔壁里立刻一股腥甜,桓行简稍稍退出,手一勾,摸了摸嘴唇,看着上头的殷红又看看嘉柔,微微一笑:“很好,我养的这只昆仑妲己知道伤人了,看来驯服的不够。”
嘉柔水光凛凛的眼睛里,立刻燃起一簇簇小火苗来,她恨道:“我不是你养的猫!”
“你说了不算,”桓行简钳制着她,目光森寒,又炽烈,那里头贲张的情、欲,嘉柔并不陌生,她下意识想要逃开,惶惑不安的模样,更惹人怜爱,心火却也烧得更旺,他把她两只手腕朝头顶一放,吻便落了下来,密密匝匝,在她脖颈间不断摩挲:
“我得进宫会去见太后,你知道吗?这世上有权利的女人也好,出身高门的也好,我跟她们之间有着难能割舍的利益关系。只有你不一样,柔儿,我们之间很纯粹,就是一对男女,”他鼻息沉沉,仿佛要把这些话从耳畔深深吹进她的心里,“我对你所有的欲、望跟情意,无关家族,也无关前途,就是单纯地喜欢你,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柔儿,你能明白吗?”
他试图找回两人在凉州时的状态,蜜醴一般,路不尽,人不老,彼此交融时仿佛天地共泯红尘颠倒,也仿佛除非日月毁灭,两人才能恩义俱绝。
嘉柔孕期敏感,被他抚摸着,像是昏昏醉梦间,很快,脖间异样,他把狼牙重新给自己戴上了,嘉柔想扯,桓行简用唇在她脖上阻止了,“戴着,我都愿意忘情一回,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难?”
话说到这,忽就带了怨气,嘉柔被他说得几乎要哭了,脸倔然一抬,克制道:“大将军,你说这些,好像是我辜负了你?”
他动作一停,两人对视片刻,桓行简被她咬唇隐忍的表情刺激的两眼微红,将她一调,从身后贴上了嘉柔,手往她下头直探,呼吸渐急:
“是,你辜负我,我自问待你是真心,你呢?”
因熟悉彼此,桓行简轻而易举撩拨到她,嘉柔想扭过头,无奈被他牢牢扣着,她哭了出来,一手掐攥住他抚在腰上的手:
“我不要……”
桓行简反握紧了,膝盖一弓,挑高她一条腿,力度尽量放得轻缓些,犹似威逼,又如诱哄:“你我是夫妻,柔儿,就当你我是在凉州,你把不相干的人和事都忘了,只想着我,嗯?”
凉州的骆驼,凉州的月色,还有那匹行走在大漠里的孤狼……都回不去了,嘉柔的泪水倏地打湿了绣枕。
帷幄颤巍巍一动,很快,如一叶扁舟般轻轻荡漾出涟漪,层层叠叠,直到灯火燃尽,光线黯淡,不知时辰几何,帐子里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