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会(第9/11页)

久木本身虽然耽溺在和凛子的性爱中,但却不曾想过就这样死去也无妨,也没有获得过那么强烈的快感。

惟一接近死亡的感觉,是在和女性同时达到高潮,释放出所有一切之后的那一瞬间,当失落感急速袭来的同时,全身极度萎困,丧失了对现世的一切欲望与执着,以为会就此死去了。

想到这里他释然了,或许在性爱快感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同时出现死亡幻想这一点上男女皆同。

有一点不同的是,女性是希望在逐渐扩散的无限快乐中死去,而男人却是在耗尽身心的虚无中想到死。两者相比,不用说当然是女性方面远为丰饶,久木带着轻微的妒意问:“刚才你说就这么死去也无所谓,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凛子不加思索地爽快回答。

“可是光是那样不会死。”

“那就勒住脖子。”

“勒死了也行?”

“行啊!”凛子这回还是轻快地点着头,接着又反问:“你不死吗?”

“死是可以死,不过……”

久木想起刚才凛子勒他脖子的事。

“勒脖子只能死一个人。”

“如果不是一起死我才不要。”

“那就只有相互勒脖子了。”

凛子轻轻把额头靠在久木胸前,久木轻吻着她饱满的额头,然后仿佛受到来访的睡魔诱惑般合上眼睛。

夜里,久木做了个梦。

不知是谁的一双白手伸过来勒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地用力勒紧,心想这样下去会断气的,明知道不快点把那手解开不行,但另一方面又有就这么断气也罢的自暴自弃的感觉。

是因为睡前凛子曾勒住他的脖子,之后又谈到死亡的话题,记忆留在脑海里才导致做这个梦的吧? 他可以猜测到梦的成因,但是那双白手又是谁的呢?

回想昨夜的一切,认为那双手是凛子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在梦中,凛子好像是在宽敞的客厅一样的地方笑看着久木,固此那或许是别个女人的手。总之,梦中只看到一双白手,却没看见手的主人。

更不可思议的是,绞勒他的手为什么会松开了? 他并没有激烈反抗,颈间却自然轻松起来,难道确实是凛子的手勒住过他的脖子不成?

久木突然感到害怕,回头一看,凛子正安详地睡着。

久木试着继续追寻梦境余像,但没什么结果,看着床畔的时钟,数字显示6:30。

他突然想起凛子说过要早早回去,本想叫醒她,但看她睡得正甜,也就不吵她,自己起床,穿上白睡袍走到窗边。

掀开窗帘,漆黑一片的夜空下浮现出一条带状的微白空间。看来还要过一阵子天才会亮,不过没多久黎明即将来临。久木重又回到床上,轻拍凛子的肩说:“六点半!”

凛子像要逃避这声音般别过脸去,随即又改变了想法似地回过头来,半睡半醒地闭着眼问:“什么……”

“现在已经六点半!”

凛子这时才睁开眼:“真的?”

“昨晚你说要早点回去……”

“是啊!”

她自己看了看时钟,说声“糟糕”,赶紧梳理头发。

“忘记设定闹钟的时间了。”

连续两次高潮后昏昏然入睡,忘点儿事也在所难免。

“外面黑不黑?”凛子不安地望向窗边。

“已经开始微微亮了。”

“那我走了!”

“等等!”久木慌忙拉住想起床的凛子,“这时候回去照样很奇怪的。”

“我就是要趁天还没亮回去,天一亮会碰到邻居。”

的确,大清早穿着和服回去会特别显眼。

“但就算现在回去也晚了。”

日出大概是在六点四五十分左右,就算现在急忙打点出发,也要在天亮时才能回到家。“干脆等到十点十一点的时候回去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

久木从后面抓住还想起床的凛子的肩膀,拉向自己这边。

“不行呀……”

久木不顾凛子的抗拒,拉开她的衣襟,抓住她的乳房。

“反正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

“没问题的。”

久木继续爱抚她的胸部,凛子只好认输般地逐渐陷入床中。

久木暂且放下心来,把遮着窗户的窗帘向左右拉开。

刚才在水平线那端看到的那条白带幅度扩大,中央那发红膨胀部位让人预感到太阳即将升起。

“天就要亮了。”久木一边低语,一边将一只手放到凛子的秘处。

“不回去不行……”凛子还在嘀咕,但很快就受不住久木手指的挑逗了,嘴上虽说“不要”,身体却缠向久木。

泛白的天空亮度恰恰适合清晨的做爱。

久木掀开床单,确认凛子的秘处已经充分湿润了以后,才用一只手托住她的腰,从侧面缓缓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