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那什么,爱过(第29/49页)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魏星一夫两妻的生活终究还是没能撑过2002年,当然,这件事说起来其实不怪魏星,矛盾的爆发是因为……魏星外校的那个女朋友,竟然也同时拥有两个男朋友。

另外的那个男人是个警察,他也不知怎么得知有魏星这么一位,于是妒火中烧,有天竟然开着警车到我们学校,把魏星拖走了。当时老二正和魏星在一起,当时就毛了爪,赶紧给我打电话:“方鹏,魏星被警察抓走了!”

“啊?不会吧,他犯什么事了?”

“不知道,好像没戴铐子!”

“那应该不是什么大罪吧?嫖娼?”

“不知道啊!”

“唉,估计是嫖娼了。”

我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魏星的电话打不通,压根儿没法去找,只好叫齐了兄弟们,在校门口坐着等消息。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以后,有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路边,魏星骂骂咧咧地从车里下来,又和司机对骂了两句,车门从里面被个姑娘关上,然后开走了。

魏星告诉我们,那警察也没对他怎样,就是把魏星拉到河边威逼利诱,要他和那苏州姑娘断了往来。魏星这人从来没认过,于是宁死不从,顺带骂了警察祖宗十八代。接下来俩人就动起了手,扭打到一起,还好双方都没有凶器,也就是你捣鼓我一拳、我捣鼓你一脚,最后抱在一起,在地上滚了几圈。事情的结果是,那个苏州姑娘也在警车上,哭着求他俩别打了,并且决绝地要和魏星分手,并许诺和那个警察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永结同心、早生贵子。魏星脸上又是伤又是土又是泪,整的跟化了的花脸大雪糕似的,丫啜泣着说:“傻X,我对她那么好,她竟然有两个男朋友!”言语中那种道德上的优越感,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有两个女朋友的人。

回到蓝色公寓的时候,小伊满脸焦急地扑向我,“方鹏,听说魏星嫖娼被抓了?”我连忙辟谣,告诉她,魏星其实只是被一个女朋友抛弃了而已。小伊的情绪立刻就稳定下来,一副轻蔑的态度,“早晚的事情,报应呗!”

没过多久,魏星甩了他仅有的另一个女朋友,又重新回到性生活不规律的单身状态。

43

在那段时间,帮助魏星抚慰心灵创痕的,是一家叫“梦娇发屋”的理发店。刚刚开张没多久,理发师是几个浙江来的大姐。一天中午,鲍哥眉飞色舞地来到我们寝室,说前街新开的“梦娇发屋”太赞了。我们看着他七扭八歪的发型表示很不屑,认为鲍哥很可能是自己发型失败,也想拖我们下水。我们又不是徐徐,怎么可能蠢到中他的圈套?鲍哥看我们都不信,真的急了:“瘪犊子骗你们,真的,不信你们干洗一次试试!如果不爽的话,我给你们钱!”这话说得很诚恳,于是我、老二、魏星跟着鲍哥去了。

鲍哥没蒙我们,“梦娇发屋”果然有些特色。在洗完头发吹干之后,身后的大姐把我的脑袋往后一拢,后脑勺实实在在地扎进了她的双乳之间,开始按摩我的脸。20块钱,30分钟,一套做完,我们人人面红耳赤、心猿意马。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对这家发屋道德败坏的擦边球行为进行了深刻的批判,顺便也感慨了一下因为有事没能来成的许宁实在是漏了宝。

“梦娇发屋”的生意越来越好,学校门前的碟屋也越开越多,到2002年底2003年初的时候,随着两家宾馆的开业,我们校区在某方面的风气,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小情侣但凡手头宽裕点儿的,大多就租房子同居在外面了,没什么钱或者走读的学生也没闲着,曾经有一次我睡在寝室,刚过12点,我班的体委彭闯就过来敲门,进门先散烟,一边散烟一边讪笑着对我们说:“兄弟们把被子盖好,我女朋友过来借个厕所,我们那边堵了……”然后,冲门外招招手,一个光腿只套了件男士运动服的女孩子低着头蹦蹦跳跳地钻进了我们的洗手间。这事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是王涛那夜几乎没睡,后半夜吱吱呀呀地摇床,把老二都给摇醒了。幸亏我们都是一人一张床,我有个高中同学在别校,他睡下铺,而他的上铺是个“打飞机爱好者”,我那同学经常抱怨,一觉睡醒经常有晕船的感觉,再想想自己是跟着上铺那个大汉一起摇的床,心里就觉得特别屈辱。

老师们对学生们生活作风问题的态度泾渭分明,分为两派:一派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咱们别少见多怪;另一派,尤其是一些老先生老教授,对此痛心疾首,于是就有了后来的“石榴树”事件。